她沉默着,根本就是走了神。
赵承衍重重咳嗽:“也等什么?”
“也等我哪日心情不好,就收拾他们。”
他二人都明白,事情未必那么简单。
就算是孔家要杀她,顺势栽赃,也不至于动用扬州孔府的人,更没必要把自己家的玉佩给出去。
冒着诛九族的风险,没人不怕那个万一。
万一失手,就没有退路。
朝堂起起落落数十载,谁还不是个老狐狸了,这种下下之策,太难说了。
赵承衍有心开口,但看看赵盈那德行,他料定小姑娘心里什么都清楚,说了也是白费口舌。
端看她想不想整治孔家而已。
赵承衍又头疼起来,近来遇上赵盈的事,他总是感到头疼。
当初母后把人送到他的王府来,他就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他真是有先见之明,一点也没料错。
这何止是烫手山芋,还是个甩不掉的大麻烦。
偏偏他答应揽下来了。
赵承衍想想还是有些生气的,开口就撵人:“去睡你的觉吧,看着你就心烦。”
赵盈才要起身,听见后半句,愣在原地不肯动:“从前夸我聪慧伶俐,而且我花容月貌,有倾国之姿,皇叔怎么看见我就心烦?不是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虽是皇叔亲侄女,这话不太合适,但确确实实就是这么个道理,难道不该赏心悦目?”
赵承衍又被她给气笑了:“你这些市井泼皮气是跟薛闲亭学来的?还是跟宋二姑娘学来的?”
“我说的全是实话,怎么是市井泼皮?”她非要跟他争个高低不可,“与我一般大的小姑娘,便是比我年长的,皇叔还见过比我好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