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总说她胎像稳固,安胎药也日日都用着,照理说来即便是被撞了一下,也不至于就到了这个地步。
玉果撞到孙淑妃身上去,显然是有预谋的,是以那一下卯足了劲儿,也找准了角度和位置。
她眉心一凛:“孙娘娘是因外力撞击所以腹中胎儿才难保的吗?”
春棠果然又说是:“原是那一下我们都没防备住,奴婢要去挡的时候,玉果已经结结实实撞了上去。
公主是知道的,我们娘娘惯常爱靠着那只黑漆三足几,她这一撞,三足几也翻了过来,娘娘的肚子正好撞在那小几上,这才……这才弄成如今这样。”
看,果然是有预谋的。
人家就是奔着要害孙淑妃肚子里的孩子而来,这一撞就算不成,只怕也有后招。
只要进了正殿,见到孙淑妃的面,那个孩子就一定得出事。
此中种种,蹊跷之处未免太多,昭宁帝却下旨杖毙玉果与魏娇娘二人,处置的干净利落,连交内府司查办都不曾有。
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软轿停在昭仁宫外,赵盈下了轿,抬眼扫过昭仁宫三个大字。
这深宫果真是要吃人的。
她深吸口气,提步入内,没走上三五步,就瞧见了笔直跪在殿前的赵澈。
他今夜不曾醉酒,是以晓得自己犯下何等大错,同醉酒大闹上阳宫时不同,他脊背绷紧挺直了,连背影都是孤傲的。
他有什么可傲气?
玉果与魏娇娘所作种种,要么是他,要么是赵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