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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徐冽负伤之事,杜知邑神色古怪的盯了赵盈一眼,见她面不改色,才收回目光。

宋怀雍拍了拍他左臂:“你气成这样有什么意思?皇上瞒着朝臣,礼部悄悄地将迎接使团的仪典所用准备好,却一直不提上日程,不就是不想见百官劝拦吗?”

赵盈面无表情吃茶,可素日里最爱的金骏眉今日入口也没了茶香味。

她像是失了味蕾,品不出这茶的好坏,倒一杯清水似的。

“天子行事,历来如此。”杜知邑又看了她一眼,“皇上所要考虑的是天下,是江山稳固。

徐将军力挽狂澜,前线将士浴血奋战,换来的只是南境五年宁静。

可五年之后呢?

柔然目下前锋大将折损,士气大挫,短时间内固然不敢再轻易用兵,何况与北国的联盟之约也烟消云散,孤掌难鸣,凭柔然一国之力想要吞下整个大齐是痴人说梦,到头来不过两败俱伤。

但是咱们又好到哪里去?

军中得一徐冽,却非人人皆是徐冽。

这场战事致使国库空虚,朝廷又不愿加征赋税,上回我们府上进献的那点银子,杯水车薪罢了。”

赵盈面色稍有缓和:“为君者自想的都是江山永固。大齐和柔然现在是僵持住,若能有十年时间,大齐国力兵力皆恢复到鼎盛时期,放手一搏,说不定可以一统天下。

北国弹丸之地虽不足为惧,然则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正适用于此。

连柔然都知道拉拢盟友对我们形成左右夹击之势,父皇他心里更明白这个。

现在双方都是元气大伤,柔然愿意结成秦晋之好,暂时休战,对父皇而言是最乐得见的。

何况眼下不是要咱们远嫁公主到柔然,是人家送了个嫡公主来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