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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顿住的空隙里,杜知邑哦了一嗓子:“清河崔氏的事情上我是出了错的,所以我并不是无所不能。”

赵盈冷冰冰剜他。

她好像的确对他们纵容过了头,徐冽还好些,再怎么赌气也就是一个臣不臣的问题,在调查清河崔氏的疏漏上,她责问过杜知邑,而因为犯错的人是杜知邑,她的态度更恶劣些,他也不是记仇,但以此自嘲,连带着她一块儿呲嗒进去,这不是头一回了。

他大概意识到自己在正经事上不正经,会愈发惹怒赵盈,拢了拢衣襟,坐正些,清清嗓子叫殿下:“查到姜承德的把柄罪证,殿下又想做什么呢?不让宋云嘉去福建,就是不想把姜承德的罪行摆到台面上来。

可殿下和瑞王之间,势同水火,殿下还真想跟姜承德谈条件,谈合作吗?”

“阿姐?”

连赵乃明都眼角一抽,把“你疯了”三个字写在了脸上。

赵盈无声笑着:“有何不可吗?我手上有他的罪证,把柄,但我没要置他于死地,自然就有了资格和他谈条件,谈合作。”

赵澈半大孩子,还是不明白:“阿姐为什么要和姜家人谈合作?合作什么呢?有了罪证不把人拉下来,难道等他来日反扑?”

赵乃明皱着眉头看过去,赵盈又看明白了他的神情。

——果然还是个孩子。

所以赵澈从来都是利用年纪优势,还有他能装会演的好本事,叫人小看了他,也忽视了他。

赵乃明要不是看穿了赵澈骨子里的劣根,陪着他演戏,那就是在彭城享惯了清福,忘记了一些事。

杜知邑那头倒扬了扬声:“让我猜猜看吧,殿下是想借姜承德和瑞王的手,对远在凉州的安王殿下,斩草除根。”

他“谦虚”的说着猜猜看,却根本就不是疑惑语气。

那样平铺直叙,分明是心中笃定。

赵盈挑眉看他:“你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