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堂上坐着的是永嘉公主,到了嘴边的话又不敢说,犹犹豫豫的,临走前都不忘拿担忧眼神去瞥崔钊行。
赵盈觉得可笑。
这种人死不足惜,天下之大可真是无奇不有,连崔钊行都有人心疼可怜了,简直就是有毛病。
头上的伤包扎起来,血也止住,只有先前已经干涸的血迹,看起来还是碍眼。
赵盈左脚在青灰色地砖上轻一踏,站起身来。
周衍立时转身看她。
她背着手,居高临下看崔钊行和崔高氏夫妇:“让人把他们夫妇带下去清理一番,脏成这幅德行,都没心情审了。”
周衍眼角抽了抽,嘴上却说好。
她提步往外走,路过崔慈之时脚步一顿,低头,弯腰,动作一气呵成。
细长手指挑起崔慈之下巴,迫使崔慈之与她四目相对。
生的还是不错的,但眉眼间看不出有崔高氏半分相似之初,和崔钊行有三五分像,余下的应该也是随了他生母庄氏。
这张脸竟也没人怀疑过他不是崔高氏亲生的孩子。
清河郡的人怕都是些瞎子。
皮肤不错,细皮嫩肉,果然是高门里养出来的郎君。
清河崔氏嫡长子,平日里大抵动辄仆妇簇拥,婢女成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