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地,他抬手擦了擦她脸颊掉落的眼泪。
伸手触摸到的瞬间,像是有形的生命在指尖流淌而过。
她看起来怪异可怖,但又仿佛柔软而脆弱。
桑洛骤然止住了哭声,她缓慢地转过头,望着父亲的脸,那张脸和记忆里不大一样,就连神情都差很多,可她知道,这是父亲。
他望向她的眼神依旧温和耐心,充满悲悯。
桑洛缓慢地抬手,想去触摸父亲的脸,可那只手仿佛有千斤重,她害怕父亲会不喜欢她现在的样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她什么都知道。
黑色和灰白色的虚火在她周身燃烧着,却没有任何灼热的感觉,
周围的空气像是冻结了,冷冰冰的,让人觉得骨头碴子都渗着冰。
桑寻抬手,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然后勾着唇,冲她很轻地笑了下:“我还不认得你,但一看到你,就觉得很亲切。”
周围静寂了大约几秒钟,然后桑洛的痛哭声传彻九霄,猫咪的耳朵合上,觉得自己如果没有把空间剥离,估计整个衍城都会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
这是真的哭得天地同悲。
富贵儿吓得直往猫咪身体下钻,它顾不得记仇这只猫咬它脖子,焦急地问:“我靠,她疯了吗?”
猫咪把身子无限往角落里缩,无奈道:“你就体谅一下吧!她憋了几万年了。”
富贵儿往它身边挤挤,顺手从房间的零食柜里偷出来一包瓜子,塞给它:“讲讲?”
黑猫一言难尽地看了它一眼,“你真的是春神养的鸟?”
富贵儿“靠”了声,“你那是什么眼神,老子很强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