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也不知道是在牢笼里被刑讯到精神失常了还是出了旁的问题,枯枝一般的手一直握在栏杆上摇晃不已,整个人也一直在扯着喉咙,鬼喊鬼叫。

“我还当你有什么了不得的功夫呢,能招惹到那人神魂颠倒,死活都要护着你。你是不知道,江离那贱人当初可是在花伏鸠床上差点死过去,嘻嘻嘻……可现在你不也被丢进来了吗?哈哈哈哈,毒谷神医?狗屁毒谷神医哈哈哈哈……”

无数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灌入耳中,谢玄之却比之前更加震惊惶恐。

听着那人的疯言疯语,不过稍加拼凑,谢玄之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犯了一个错。

一个大错……

那天晚上,昆仑剑派的水牢被破。

剑奴们尽数出动,在山庄周围四处追寻着那个“身份不明”的逃狱者。没有哪个剑奴明白,为什么在收到消息时,他们那向来持重的少主燕昱澜,脸色会变得那般森然可怖。

也没有哪个人真的敢去问,为什么燕昱澜下令让他们追捕的人,会那么像毒谷神医。

剑奴们只知道,待到他们在山庄外围寻了一夜,回到剑派内修整之时,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些关于“那个人”的踪迹。

碧涧山庄如今唯一也是最后的继承人江衔玉失踪了。

殷红到发黑的血迹一路从内院蔓延到院外的青石板小路之上。

但无论是那位逃狱者,还是江衔玉本人,如今都早已不见踪迹。

等到燕昱澜带着一群人急急忙忙脸色铁青推开院门进入房中时,看到的便是满墙满地淋漓的血书。

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