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棋子的下场,只能是被周围的敌军撕成碎片。

丰恂连跟这种人计较的心思都没有,必死之人,何必和他多废话?

“皇上若是无事,还请允臣先行告退。”丰恂接过石砚递来的发冠,声音淡淡:“仪表不整,不宜见驾。”

“好,子高自去便是。”赵焱仿佛并未听出两人之间的机锋,仍旧一派爽朗亲和之象。

“朕在保和殿等你,今晚咱们兄弟俩好好痛饮几杯!”

丰恂微俯身,“臣告退。”

轮椅声滚滚,而后消失在转角处,从始至终,丰恂的目光都未曾向女眷处偏移。

赵焱眯了眯眼,从他和长公主身上收回视线,望向郑苋后方。

少女正垂着脑袋听国公府老夫人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张开嘴似乎想解释,却被其他人打断。

几个小姑娘围在她身边,这个拉拉她,那个抱着她的胳膊不撒手,你一言我一语,根本没她插嘴的份。

少女好似有些无奈,连忙露出讨饶的笑容,瞧着既乖巧又可人。

然而眼波流转间,仍有掩饰不住的俏皮和狡黠倾泄而出,就像刚做了坏事的小狐狸,偷偷将尾巴藏起来,以为这样别人就不会发现了一般。

倒是……挺可爱。

赵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很快又化成若有所思。

人在最危险的情况下做出的第一反应,应当最能折射出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丰恂在那般情况下,都没有分神关注过这个女孩,哪怕是事后冷静下来,也同样没有看她。

如果他心中对少女的身世存在疑虑,只要有一点点,他都不会是这种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