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殿下,已有二十个年头。”
“二十年啊,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夏沁颜感叹:“你如今尚不到四十,可有为以后打算过?”
德佑的心蓦地剧烈跳动起来,这话什么意思?
“听闻你是被爹娘卖进宫的?”夏沁颜突然转了话题,聊起了德佑的往事。
“前些年你的老家遭了灾,爹娘兄嫂没了活路,逼不得已上京来投奔你,你却连见都没见,只言自己亲人早已死绝,那些人都是骗子。怎么,是记恨他们为了供你兄长读书把你卖进宫?”
德佑唰地跪下,“奴才……奴才……”
“哎呀,只是闲聊两句,跪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夏沁颜笑语宴宴,一派温和,可是出口的话却让德佑胆战心惊。
“本宫能理解你的感受,以德报怨,那是圣人的标准,我们都是俗人,欺辱过你的人落了难,不落井下石踩一脚,就已是最大的肚量了,怎么还可能伸手帮忙?”
她看着他,轻轻一笑,“你看夏大人。”
德佑瞳孔微缩,手指有一瞬的痉挛。
夏家的事如今算得上人尽皆知,毕竟夏耀祖曾替皇上“抚养”过公主,众人对他不免多了几分关注。
他不能人道的消息越传越广,不知是不是生理不行,让他心理也变态了,他听信了夏筱萱的话,认定柳姨娘肚里的孩子不是他的种,竟是给她下了堕胎药。
柳姨娘本就经过多番打击,身体虚弱,这一下孩子没保住,她本人也大出血,折腾了一天一夜最终还是撒手人寰。
夏若琪没了娘,还是以这种近乎惨烈的方式,几乎没让她疯了。
柳姨娘在时,她瞧不上她的身份,怨恨自己不是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