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确实是那么想,可针对的是“她”,是上辈子害了他的人,不是、不是……
“是我。”夏沁颜微微俯身,盯着他的双眼,“不管十九岁的我,还是二十五岁的我,都是我。”
不能因为中间一段经历改变了性格,就认为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本质上,她们还是同一个。
陆哲舟愕然,“你想起来了?”
陆瑾瑜正要推门的动作一僵,怔怔地站在门口,脚下仿佛灌了铅,一步都动弹不得。
“夏立广闹事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你知道梦里有什么吗?”
夏沁颜将身形压得更低,仿佛在跟他说悄悄话。
“……什么?”陆哲舟不自觉屏住呼吸。
“梦见啊,我对你下药不成,反而自己喝下了那杯加了料的茶,然后被你爸‘捉奸在床’,之后……”
她顿了顿,声音越发轻,回荡在寂静的花房里,却让陆瑾瑜和陆哲舟不由心弦一紧。
“之后‘我’没醒,还是二十五的我,试图解释,可没人相信,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你爸为消除影响,和我离了婚。我被赶出陆家,想回娘家,爸妈哥哥嫌弃我丢人,帮不了忙,死活不开
门。我只能流落街头,最后被丧尸活活咬死,死无全尸。”
夏沁颜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凌迟之刑你知道吧?将你的肉一块块割下来,一时半刻却不会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分吃,身体疼得受不了,头脑却异常清醒,清醒的感受着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自己毫无办法,足足挣扎了十几个小时。”
“那是梦!假的、假的!是你听闻了末世、丧尸,害怕之下幻想出来的!”
陆哲舟霍地站起,不知为何心慌的厉害,嘴唇发白、手掌控制不住的颤抖,恐惧、惊疑铺天盖地向他涌来,让他几乎站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