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无论如何,梁潜已经不在了,事情的起因、来龙去脉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居然能惹得她崩溃。
他很不解。
还是说她是在恼怒他欺骗她?
孟怀谦抬脚,朝她走过去,踩过那些碎裂的瓷片,来到了她面前,灯光在他头顶氤氲出光圈,他今天恰好也穿着黑色的大衣,垂至膝盖,更显身材修长挺阔。
池霜没有正眼看他。
除了父母跟至交好友,她从未对谁有过“抱歉”的情绪,哪怕知道了所有的一切,知道自己过去怪错了人,那又怎样?
“吃点东西好不好?”
孟怀谦的声音在这个夜晚显得有几分低沉,也掺杂着不为人所察觉的温柔,“你想吃什么,锅贴还是牛腩面,我去买。”
池霜终于看向他,眼中有泪,“孟总,我真的很痛苦也很难受。”
孟怀谦一顿,他目光沉沉地凝视着她。认识这么久以来,她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哪怕在最绝望最伤心的时候,她也只是骂他,这一刻他能感受到她的脆弱,她的无助。
这令孟怀谦无所适从。
在没有想到下一步要做什么之前,池霜也不愿意跟孟怀谦有过多的交谈。她现在脑子乱得很,也会多说多错,在沉默之后,她略显疲倦地跟他说:“所以,我现在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是在下逐客令。
孟怀谦又道:“吃点东西好不好?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池霜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不了,我没胃口。”
孟怀谦欲言又止。他发现池霜这模样比四五个月前才出事那会儿还要严重。他琢磨不透她这样伤心难过的缘由,想问她,又知道以她的性子不会轻易对他倾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