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沉思考了一下自己要不要亲自上手扒开雪团子,让他体会一下不许再赖床的人间险恶,但是他想了一下,还是没动手。
算了,睡懒觉又不犯法,人之常情,就算是大师兄也有睡懒觉的权利。
又不知过了多久,闷了一晚上的雪团子终于颤了一下,猛地塌了下来。
宁沉愣了一下,他睁开眼,看见谢停云面容苍白,浑身冷汗地按着太阳穴,呼吸急促无序,胸膛不住起伏着。
宁沉道:“谢停云?”
谢停云的眼眸像是没有焦距般模糊地盯着宁沉看了半晌,依旧一字未发。
应该是做噩梦了。宁沉心道。
宁沉没吭声,他抬手一点点地接近谢停云,在谢停云没有表示出抗拒的时候,轻轻把人一点点地按着躺了回去。
宁沉手心之下瘦削的肩膀都在细微的颤抖着,分明带着热度,但是谢停云却觉得自己如坠冰窖。
不知是不是错觉,宁沉总觉得谢停云盯着他的眼眸有些润光闪过。
这张脸似乎能够给人平静,谢停云眼睫发抖,一错不错地盯着宁沉的脸,一点点随着他的动作躺了下来。
宁沉全程没说一句话,动作十分自然地拉过谢停云的被子,给他盖到肩膀,盖完又想起什么,重新拉了被子想给他盖到头顶。
阴影逐渐覆盖过谢停云的眼眸,他呼吸陡然乱了,蓦地抬手阻止宁沉的动作,不肯让他将被子覆盖过自己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