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无忧,他竟把这事拿到明面上说,他就真的不顾皇上的死活,还是他已经长成了野心,想真正的取而代之,皇后想到此,瞳孔猛缩,诚如他所说,只要他在一日,他就能行使这帝王的权利,包括收回自己这个皇后的所有,甚至废后。
而,自己还不能将他是假皇帝的事情暴露出来,否则自己当初毒害皇上,扶持假皇帝的事情就瞒不住,她原本的打算就是等时机成熟时让眼前这人病逝,自己和皇儿名正言顺执掌这楚家江山,可如今……
皇后第一次有了无力的感觉,百转千回各样心思在肚肠翻转也不过是一瞬间,她愤怒的神情压下,换上一副大受打击凄苦的神情,“陛下竟这般想我?皇儿是您嫡亲的嫡子,臣妾这些年为了大胤殚精竭虑,陛下竟是这般想臣妾的,臣妾和皇儿将来要如何做人。”
无忧心里反感,这女人变脸的速度真快,但他现在确实拿不出实质的证据来向天下人证明四皇子不是皇家子,而且皇后临朝多年,底下究竟有多少人追随于她,她手底下又有多少势力,暂时不清楚,一时也无法扳倒她,不如再与子卿他们想想更周全的法子,徐徐图之。
念及此,无忧也换了神情,无奈道,“其余暂且不谈,先来说说镇南王世子妃的事情,皇后为何要害她,甚至连她骨灰都要折辱?”
众臣,“……”
别暂且不谈啊,帝后每次对撕,信息量都好大,皇后宫里养了不少男人,四皇子竟可能不是皇上的,对,一定不是皇上的,否则为何皇上对他还不如对萧世子好。
瞧都成那样了,皇上瞧都不曾瞧一眼,不是亲生的实锤了。
皇后不知众臣在吃瓜,既然今日杀不了萧墨晔,众臣又在,那杀死叶筱锦的名声她是决计不肯担的,“本宫并未害过镇南王府的世子妃,昨日世子妃在本宫面前无状,本宫念着她从乡野来,镇南王府又没个主母在府,便想着留在宫中教导一晚,偏殿走水纯属意外,本宫也自责得很,若是本宫所害怎么会连本宫的皇儿也伤成这般,天下间哪有母亲为了害人把自己儿子害成这样的,请陛下明鉴。”
“那折辱骨灰的事情又作何解释?”无忧蹙眉,姚淑英太不要脸了,有些想吐隔夜饭。
皇后满脸委屈,“萧世子和少将军误会了,那并不是世子妃的骨灰,今早本宫发现世子妃出事,便命人将世子妃的骨灰收了起来,原是想让人送去镇南王府的,不料,萧世子就闯了进来。”
她转头向一旁的阿彩吩咐道,“阿彩,你去把世子妃的骨灰请出来送到萧世子的手上。”
吩咐完,皇后垂眸掩下眼中的一抹算计,阿彩定会明白她的心思,她敢这样做,本就是做了两手准备,昨晚宫中走水,想要多一具骨灰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今日能用叶筱锦的骨灰激得萧墨晔发狂,趁机杀了他是最好的结果,便是如眼前这样,她也要萧墨晔连叶筱锦的骨灰都得不到,要叶筱锦的骨灰只能与污秽为伴。
无论那阿彩宫女拿来的是什么,萧家人都知道那不是叶筱锦,所以他们也没想着要跟去看,老王爷面目悲痛跪在皇上面前,“陛下,我儿和儿媳镇守边关十几载不曾回京,为了守住大胤国门不被南夷侵犯吃尽风沙,未曾得一日安稳。
如今可怜连儿媳的面都未曾见上一面,世子妃就出了事,娘娘一句否认,我镇南王府的世子妃就死得不明不白,本王知晓娘娘一直对镇南王府有意见,若真的是因为是镇南王府手里的兵权让娘娘忌惮了,本王愿向陛下请辞,请陛下收回镇南王手中兵权,我萧家儿郎从此退隐回乡,甘愿守着妻儿家人做那田舍翁,绝不恋权。”
皇后心中叫好,可她面上敢说自己是忌惮且垂涎萧家的兵权吗?她眸光灼灼地望向无忧,期盼他应下老镇南王的请辞,毕竟只要是个有野心的人都不可能经得起兵权的诱惑。
无忧弯腰扶起老镇南王,“是朕的错,以往过于信任皇后才导致今日的事情,放眼整个大胤有谁比镇南王府更适合镇守边境,又有谁比镇南王府做得更好,朕在此恳请镇南王府继续为大胤江山出力,世子妃的事情,朕会给镇南王府一个交代,自今日起,皇后禁足淑央宫,在大理寺查明真相之前,皇后不得踏出淑央宫一步,否则,朕不介意废后。”
“陛下。”皇后惊恐出声,她越发看不懂自己一手扶起来的人,他竟真的敢说出废后的话来,可这是当着众臣的面,自己刚刚忤逆皇上不喊停那些人对萧墨晔下手,还能拿萧墨晔闯宫作为理由,如今帝王要禁帝后得足,她是一点借口都没有了,只得辩解道,“陛下,臣妾绝没有害世子妃之心,走水是意外,陛下明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