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还在禁足,锦儿回来肯定不会放任皇后活着太久,到时皇后做的那些事情被曝出,三皇子记在她名下也落不着什么好,且让他们先高兴一会儿。

这个事情暂且就这么定了,无忧突然道,“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盗墓?”

萧墨晔闻言,扶了扶额,他还真是念念不忘,凝眉沉思片刻后道,“稍后回去我让人去探探,时机恰当我们再行动。”

眼下诸事繁多,需要分走他精力的事情不少,且四皇子新葬,在墓道没彻底封死之前,皇后必定会派人守墓,此时盗墓,不是最佳时间。

但,确实不能再拖了。

皇后一向宠爱四皇子,四皇子骄奢淫逸,四皇子府富丽程度不比皇宫差,下葬时,除了按照规制礼部置办的,四皇子府里的钱财贵重物品也都被皇后下令用来陪葬了。

那些东西换算成银钱,是一笔让他都很难不心动的数额,能让镇南王府麾下三十万大军吃上几年,他不明白皇后为了四皇子的身后风光,放那么多东西进去就不担心会被盗墓?

而且,他还有一点怀疑,当时火烧凤仪殿时,锦儿几乎将凤仪殿扫荡一空,可皇后却能在凤仪殿烧毁之后短短两日之内就将这些年贪墨的一半银钱补上,这不是几千几万两,而是几百万两。

皇后就是在宫外有私产,也不可以两日之内拿出这么多,他怀疑这些银钱是越国公府给的,越国公隐退后,大儿子四处行商,说句富可敌国也不为过,放眼整个京城,除了锦儿,怕是也只有越国公府能拿得出那笔银钱。

这也就说得通,这几日为何大臣们上奏让三皇子过继到皇后名下时,皇后竟然没有反对,两人怕是已经联手了,只是不知两人合作到了何种程度,皇后又是以什么法子让越国公甘心拿出那么一大笔钱来帮她填补漏洞。

银钱对于普通人都有致命的吸引力,何况是一个有野心的家族,有钱能使鬼推磨,欲成大事的越国公府最最需要的就是银钱。

他虽拿出了那笔银钱给皇后,却未必不会对四皇子的陪葬下手,萧墨晔觉得,他们是该先下手为强。

这件事,萧墨晔回府后便禀告了老王爷,他虽不会让镇南王府过多参与这些事情,但该祖父知道的都得让祖父知晓。

老王爷听完,沉吟道,“越国公虽出身世家,但他是越国公府庶出的孩子,自小过得并不好,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在银钱上面很是抠搜,是以,当年他隐退后便将大儿子派出去行商,大家都只当他是爱财,本王也就从没怀疑过他。

如今看来,他是蓄谋已久,当年他退隐后,大儿子行商,富可敌国,二儿子种地,不说京郊有多少良田庄子是他们的,怕是其他州府也少不了他们的良田,若真是如此手里应是掌握了大批的粮食。

老三老四常年不在京城,老三这次护送三皇子回京,老五看似闲散,却与京城许多世家的孩子打成一片,连起来看,这一切都是在为今日做准备。

若皇后的那笔银子是他出的,以他的性子这些筹谋怕是真的会惦记着四皇子的那些东西,你人手不够的话府里的暗卫可调些给你使唤。”

萧墨晔摇头,“不必,让他们护着府上我才安心。”

老王爷也不强求,他也怕两个小曾孙有什么闪失。

“大哥最近晚上可是都在朱府守着?”萧墨晔突然问道。

老王爷不语,看着萧墨晔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萧墨晔被老王爷看得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比起京中其他女子,表妹挺好的。”

“哼。”老王爷哼了一声,睨了萧墨晔一眼,“本王还不知道你,就盼着你大哥心有所属,才好彻底安心吧。”

“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孙儿也是盼着大哥能幸福。”祖父怎么知道大哥对锦儿的心思,萧墨晔不清楚,也不需要弄清楚,总归祖父不会害他们,他给老王爷捶肩道,“孙儿安插了人到朱家灶房,帮忙看着点。”

老王爷放松身体享受着萧墨晔的伺候,嘴角缓缓勾起,作为一个老人来说,有什么比看到子孙团结更令人开心的呢。

……

朱府,朱曼凝被春草搀着坐起来,靠在床头,一丫鬟端着一碗药进来,又到了喝药的时间。

瞧着那丫鬟将药放在床头,朱曼凝便蹙了眉,自打那日吐血昏迷后,一日三顿药,虽说自小就是喝着药长大的,可这次她并非真病,是以,药都是趁着没人的时候,让春草偷偷倒进房间里养的那些花草盆里,除了,清平郡主在的时候,她没法拒绝母亲的好心喂药才不得不喝。

往日里丫鬟都是放下药就出去了,今日那丫鬟迟迟不退下,朱曼凝心生疑虑,示意春草将药端给她,她轻轻吹着药,余光注意着那丫鬟,见她似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