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敬遥又指了指他身上的几处挫伤,道:“不过他命是真大,摔成这样又折腾了好几道,竟然都没死。我上一次见到命这么硬的人,还是杨将军,果然行伍之人就是不一样。”
裴野闻言拧了拧眉,而后将目光落在了地上那摊沾满了血污的衣服上。
他略一犹豫,走到那摊衣物前,蹲下身在里头翻找了片刻,随后摸到了一块硬物。
那硬物隔着布料,摸上去约有拇指大小,似是被缝进了衣服的夹层里。
裴野将那处的衣物撕开,见里头藏着的是一枚小小的令牌。
他转头瞥了池敬遥一眼,见少年正专心帮那人缝合伤口,并未留意到他的举动。
于是他便将那枚令牌悄悄握在了手里,而后走到了榻边立着。他目光一瞬不错地盯着榻上那人,带着几分提防,像是怕对方突然醒过来似的。
待池敬遥帮对方处理好身上的伤口,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他会醒过来吗?裴野突然问道。
“今日肯定不会。”池敬遥道:“刚才喂他的药有助眠的功效,再加上他失血太多,一时半会不会醒过来的。运气不好的话,都未必能挺过去。”
裴野闻言这才稍稍放心了些,跟着池敬遥出了偏房。
池敬遥叮嘱了伙计守着那人,这才离开。
“我在他身上找到了一样东西。”裴野帮池敬遥打了水让他洗手,而后取出了自己从那人衣服里找到的那枚令牌:“他将这东西缝到了衣服里,说明这东西对他来说很重要,说不定有些见不得人。”
池敬遥甩了甩手上的水,接过那令牌看了一眼,道:“会不会是某个神秘组织里的信物?”
“不好说。”裴野道:“若是寻常官兵,没道理受这么重的伤,还逃到了山上。”
池敬遥看着那枚令牌,顿时脑补出了好多“倒霉杀手”和“神秘刺客”的故事。
毕竟在原书里,池敬遥就是个细作,所以这个世界里应该是有很多这种神秘组织的。
按照这个逻辑来看,他刚救了的那人,很可能是类似的身份。
“不行,这种人咱们惹不起。”池敬遥道:“报官吧。”
裴野想了想道:“那就报官吧。”
随后,池敬遥将今日那几个伙计都叫过来叮嘱了一番,让他们别将此事声张出去,而后又让小方立刻去了一趟县城报官。
怕官府不理会,池敬遥还特意教了他一番说辞。
不过小方是济仁堂的伙计,和官府的人熟,倒也不必担心官府的人怠慢了他。
“二哥,你说这人要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救了他,岂不是助纣为虐?”池敬遥问道。
“你只是做了身为一个大夫应该做的事情,其他的别想太多。”裴野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下,安慰道。
池敬遥点了点头,而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一溜小跑跑去了偏院。
“你不用守着他了。”池敬遥朝一旁守着的伙计道:“我给他加点药,让他先睡上一天一夜,省得他突然醒了找麻烦。”
池敬遥电视剧看得多,看过很多类似情节,总觉得这种重伤被救的神秘人物,很可能会突然醒来,然后将他身边的人都杀了,再悄无声息的逃走。
为了以防万一,他索性在官府的人来之前,先让他彻底睡过去。
这样才能将一切可能出现的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当日下午,来提亲的人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