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了有些年,近些年倒是不恨了。

不是说她想开了,而是她再不想卷入朝政当中。

顾意就想着能尽早离开天朝,回齐国后便向国主讨一个恩典,带走他一个不受宠的妃子,和母亲安安静静的过完下半辈子。

作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他可以再去斗个几十年,甚至斗得国家覆灭。

可母亲却没有多少年可过了,前半生她本是官宦之女,却也过得战战兢兢,后半生,倒不如做一个平凡的妇人。

像教他和君陌的太傅就曾经评价顾越,可堪大用,却心如赤子。

顾意觉得,赤子也没什么不好,他活得开心才是重要的,年轻时可以和君陌策马奔腾,饮酒作乐,老了便找一处深山老林归隐,没有妻室便收个弟子,将毕生所学传与后代,也算不辜负自己来这人间一遭。

至于为什么没有妻室。

她放下杯子,醉意漫出心头,一步一步,慢却坚定地朝着男人的位置走去。

傅迟寒半阖着眼,一如原着中所写的散漫慵懒的姿态。

即使这样醉,他依旧是优雅的。

他靠着墙,嘴角始终噙着笑,漆黑的眸如夜色般让人难以捉摸。

他的眼里,陆芒的脸越来越近。

至于为什么没有妻室——

那是因为她喜欢的不是别人。

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他是她黑暗生活里,唯一让她想想就能对未来抱有希望的人。

“阿陌,你喝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