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霜绛年笑着摸他耳边的鬓发,“乖孩子。”
“我不是孩子了。”晏画阑咬唇。
若是之前,阿年哥哥夸他是乖孩子,他会很高兴。现在听了“乖孩子”,他却莫名不满足。
某处忽然被轻轻踩了一脚,晏画阑不由浑身一紧。
“身体么,确实不是了。”
霜绛年散漫地笑了笑,嗓音随即变得坚定。
“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为了活着,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伸手拆下发簪,任由雪色长发铺散。
“来吧。”
霜绛年身子如同冰雪雕就般脆弱,总给人某种错觉,仿佛他一触即碎,一烫便融。
然而火焰一旦被诱着烧上来,才知道这冰雪的内核坚不可摧。
如此,才更令人欲罢不能。
面具之下,霜绛年皱紧了眉头,疑惑自己的痛觉为什么还没有消失。
面具开始晃动,摇摇欲坠,他灵气溃散,无法再用灵气将之粘合在脸上,也无力维持易容术,只能亲手按着面具。
霜绛年的手常捏针捡药,骨节清瘦,指尖用力绷紧时,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我想看你的脸。”晏画阑伏在他耳边,“就一眼。”
“……不。”
“你长得是丑是美都没关系。”晏画阑认真道,“我只是想好好记住你的长相,免得以后认不出。”
就是怕你认出来,才不行。
随着时间流逝,霜绛年的手指逐渐失去力气,快要按不住面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