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轻轻响起熟悉的童谣。
身为鲛人,霜绛年的哼唱有影响情绪的能力,晏画阑心中的沉痛与仇恨渐渐平息,余下的,更多是母亲最后带给他的温情。
“这是哥哥的母亲唱给哥哥的吗?”
霜绛年微讶:“你怎知道?”
阴暗的宅院、大海、船只的印象在晏画阑脑海中一闪而逝。
“直觉吧。”他说。
“我想起我娘了。”霜绛年轻声道,“天下爱子的母亲大抵如是,只愿儿女平安喜乐便好。”
他还是第一次谈起自己的家人。
晏画阑眸光微动,将他拥入怀中。
“岳母一定是很温柔的人。”
“嗯……”霜绛年才反应过来,掀起眼皮:“谁是你岳母?”
“那换个。母亲,娘,婆婆,反正哥哥的娘就是我的娘……哎呦,好痛。”
霜绛年对他这张破坏气氛的嘴忍无可忍,直接退出了对方的识海。
晏画阑面上憨笑缓缓消失,他低下头,紧紧攥住了那片红枫叶。
*
红枫岭。
此次幻境短暂,识海中发生的一切,晏画阑全都记得。
施加在凤凰羽衣上的幻术被破,藤蔓的神识被晏画阑一把捏碎,它发出痛苦的刺耳嘶号,如同鬼婴啼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