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迷眼睛看着路况,眸底的光晦暗不明,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个谜团,她越走进,越被这个谜团吸引,她想把这谜团上的纱轻轻揭开。
心底的疑问缠绕心头,‘晏灼——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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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数疑问里,江迷总算赶到了医院。
廖百合就在诊疗室门口等她,看起来神色焦急。
江迷来到诊疗室时,季队竟然也在。
季队正在盘问受了伤的凌深,凌深的脸色黑得比外头的天色还要沉,语气非常恼火,“我怎么知道晏灼为什么突然寻衅挑事?这件事没完的!”
警是他报的,总要叫晏灼付出点代价。
凌深觉得最近实在太背,原本是要进军地产的,要买的那块地上下都打通了关系,其中带着那群眼鼻子朝天的领导吃喝玩乐都是一笔不菲的开销,以为胜券在握,中途突然出现了个程咬金,竟然把到手的肥羊直接撸了去。他心情郁结,找人在外喝酒,寻欢作乐解个压,竟然能和晏灼对上,他本就心情不好,想到晏灼想要挖他家妻子的墙角,心情就不爽,两人怼上了几句,就干了一仗,真是没想到晏灼这厮有点武力值,他成了被痛扁的那个。
思及此,他简直郁闷到了极点,浑身散发的冷冽之气就没停过,像是自带了冷空调似的。
季队面色沉稳,万晓琪极快地做着笔录。
“我要告晏灼!告他故意伤人罪!”凌深情绪一激动,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眼睛随意一瞥,就看到了江迷双手插着衣服兜兜里看着他。
江迷的眸光很淡,淡到似乎她的眼睛里根本容不下他这个人一般,仅凭这一点,便又叫凌深更是火冒三丈起来,一张脸像是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江迷看了眼凌深手上的吊针,“是谁接的诊?”
廖百合回道:“正好黄主任在,是黄主任开的药,脸上的伤也是黄主任亲自缝的。”
廖百合眼皮发跳。
江医生怎么这么倒霉,竟然遇上这种事,江医生会怎么处理啊?
天啊
一个丈夫,一个……小三
怎么办,好有看头啊
可江迷却简简单单的“哦”了一声,转身就往18床走去。
廖百合……
凌深看着江迷来了,却又看着她一声不响地走了连句关切的话都没有,陌路夫妻都没她做得这样绝的,当场要气疯了,恨不得拔了手上的针管追上去问问江迷究竟想干什么?
还把不把他这个老公放在眼里了?
季队和万晓琪看着这场面,两人面面相觑,唏嘘不已,显然江迷是去看晏灼去了。
哇哦
凌深这绿帽子戴得……
江迷可不知道这一屋子人脑袋里的弯弯绕绕,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见到晏灼,她的脑袋里很乱,像是被扔了一块巨石,打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但思绪却非常清晰,她要问清晏灼,为什么要和凌深打架。
她的心情随着思绪变得激动,面上却丝毫不显。
终于推开了18号病房的门,一眼就扫到了晏灼正捂着唇角的位置。
宋靳的嘴好疼,凌深这货打起架也是下死手的,专往他脸上招呼,简直太过分了!他的眼尾扫到站在门口的江迷,愣了下。
两人已经有半个月没见了,再见竟然又是在医院里。
这么长时间没见,竟也没什么尴尬。
宋靳说:“来了啊”
“你怎么和凌深打架了?”江迷一着急,语气有点冲。
“怎么?看他欠揍。”宋靳脸色当然也很不好,他的伤口还没处理,唇边一片青紫色,手背上还流着血,应该是打架的时候擦破了皮。
江迷抿了抿唇,压下萦绕在舌边的话,先拿来药品过来帮他处理伤口。
被处理伤口的宋靳此刻乖得像孩子,黑眸一眨不眨地凝着江迷,眸底似乎还装了些讨好的意味儿,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被家长抓了个正着,心情忐忑地等着家长惩罚。
江迷是站在他面前的,手里的棉签沾了药,轻轻地涂抹在宋靳的唇边,她的视线所及,能更清楚地看到晏灼的五官。
一个人的五官再怎么变都有他原有的特性。
就比如晏灼的耳垂,耳廓,真的特别像宋靳,宋靳的耳垂圆润,耳廓偏大,老一辈的人说这样的耳朵很有福气,但是显然,这种话是拿来骗人的,宋靳英年早逝。
“晏灼?”
江迷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宋靳的鼻息之间,他甚至能闻到她嘴里清甜的牙膏味。
“嗯?”宋靳有些心猿意马。
“你的耳垂真好看,如果你是个女人,你这样的耳垂不戴耳饰就太可惜了。”江迷突然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