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件事情就暂时过去了。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之前那个工作人员便端着燕窝过来了。

他春风拂面一般，将燕窝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顾颜欢的桌前：“这个小姐，你可真是不一般，能够让易老刮目相看，并且亲自给上燕窝的人，我都没见过。”

“这……”

工作人员把她夸了这么一番，顾颜欢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一旁的易老插话：“确实不一般，是设计界的天才啊。”

话一落音，一众人都笑了起来。

大家其乐融融的气氛，反倒是衬得张玲玲有点格格不入。

她舔了舔干燥的下唇，赶紧把头别了过去。

眼眶里已经不再是微微泛红了，已是蓄满了泪水。

天才。

这个词不应该是形容自己的吗？

她太恨。

如果今天没有顾颜欢在场，那么她就是今天这个画展上面最引人注目的天才。

韩娟笑着笑着，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张玲玲。

“你。”

韩娟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她叹了一口气，从包包里拿出一张手帕。

洁白的手帕边角处绣着活灵活现的小狐狸，可爱俏皮之中又不乏带着几分优雅。

拍了拍张玲玲的肩膀：“先擦擦眼泪吧。”

“韩小姐……”

张玲玲说话时哽咽。

她感动地看着韩娟，心中高兴了几分。

韩娟还在心疼自己，说不定还能在易老面前美言自己几句。

她正准备说自己的请求，却听到韩娟接下来的话：“你呀，也是自己有问题。”

“艺术是分技艺高低，但是表达的内容只要是正确向上的，都不应该被恶意污名化。”

“那幅作品大家都是公认的好，你却非要说那么一句，能不让人生气吗？”

张玲玲面上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住。

所以，

韩娟还在因为之前的事情怪自己。

她低下了头去，泪水已然无了，取而代之的是怒火。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品行是得要修养的，你需要戒骄戒躁，要多多向霖学习。”

韩娟并没有发现张玲玲的不对劲，自顾自说着。

戒骄戒躁。

又是这么一句！

张玲玲咬着后槽牙，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