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阁老,您找我是有何事要说?”
离近过后,闻语冰方发现眼前这位中年男人头顶处盘旋着的死气又盛了些,看样子,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窦公世看着眼前这个样貌与气质皆十分出众的黄裙少女,思忖了一下,最终还是将他想问言出:
“我想问问,你和夏崇他之间,究竟发展到了哪一步。
以及,你又是何时和他认识的,我怎得从未听他说过有了这么一桩情缘。”
中年男人所问颇有一种夫家人盘问儿媳的感觉,令闻语冰怔愣了一瞬后,摸着下巴转起眼珠,思索着该怎么编个说辞应付过去。
趁她思索的间隙,窦公世透着仓房内开着的唯一一个小窗,看着外面那株不断被雨水与夜风摧残着的枯黄植株,继续言道:
“以我现今的状况来看,估摸着能陪伴夏崇的时间没多久了。
你们二人若是真心相爱,我自是不好言说些什么。
只是,秉着负责的原则,我还是要将该告诉你的事情尽数说予你听。
你既是与夏崇相识,应当知晓他的出身如何吧?
夏崇这孩子,自幼时起,受到的磨练便被旁人多。
尽管如此,他也并未被困苦所打倒,自被我带到这太乙书院后,更是直接显现出他在进学一事上的天赋。
便是那出身皇家,自小有太傅教着的皇子们,都远远不及他。”
说到这里,窦公世像是陷入什么回忆之中一般,浑浊的眸内带上一丝自豪之意。
显然,夏崇在他心目中,是一个足够令他感到骄傲与自豪的孩子。
“只可惜,就算是这样,在以家族势力和财力说话的俞朝,这些仍旧远远不够。
夏崇他成于进学一事,也败于进学一事。
他虽从未说过,可我却知晓,他因此遭受到的磨难并不少。
就好像,这天道已经在冥冥中给这孩子定好了命数一般,只不过这命数却是个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