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子瑜那儿还有几个患者,他就坐在一边静静的等。无意识的出了神,看着那对夫妇领着个确诊白血病的孩子在办公室哭的绝望悲伤,贺知书竟然有些心疼。
如果他父母也在的话,一定也会心疼吧…即使他是一个已不孝如此的孩子。
“想什么呢?”不知过了多久艾子瑜唤他,声音里有几分笑意:“你那羽绒服能脱了吗?租来的?”
贺知书并不觉得热,但太厚重的衣服毕竟麻烦。也就笑笑把衣服脱了坐在艾子瑜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艾子瑜本来还想打趣一下贺知书让他等会谈论治疗的时候不要太过紧张,可眼睛无意瞥到贺知书纤长的颈项时没控制住深深嘶了口气——他没看错的话,那是吻痕。
贺知书没注意到,他垂着眸看桌角那本最新期的杂志的封皮,想他自己好久都没有按期订过杂志报刊了。
艾子瑜也反应了回来,心知自己是个不用管太多的医生,便敛了惊愕情绪,交叠着手指严肃的看着贺知书:“你明天先化疗…”
艾子瑜是个学术水平非常卓然的年轻医生,谈起治疗和病情时客观到丝毫不带个人情绪。贺知书越听越觉得冷,心里冒凉气。
“你还年轻,我一定会尽全力。你也不能放弃自己。”艾子瑜说完,最后还是补了这样安慰的一句。
贺知书才想回话手机就响了,是蒋文旭打的,他习惯了不让蒋文旭久等,马上接通了。
“我晚上不回来了,你自己别怕麻烦,吃点好的。”
话筒的音量不小,寂静的室内音波传的很远。贺知书有些尴尬的冲艾子瑜笑笑,一边摁低音量一边往门外走。
艾子瑜在指间把派克笔转了一圈,看着那两盆兰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