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劳作到天黑,奴隶们才返回圉棚,家奴也累的够呛,直接锁上门走了。
聂伤本来还想在外面炖一锅鱼汤呢,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而且太招摇,棚子里也不让生火,只能偷偷点了小火照明,所以烤鱼也别想了。
“那就吃生鱼脍吧。”面对口水淌了一地的群奴,聂伤发话了,又问厨,“你能做鱼脍吗?”
“当然可以!”厨自得一笑,从腰间取出藏着的石片,“只靠此物,我就能剐鱼、剖鱼、分鱼。”
“好,你看着分,给我留小半,其他的分与众人食用。”聂伤一挥手,大咧咧的坐在铺上,看厨操办那条大黑鱼。
携鱼回来的路上,他本来想对家奴隐瞒鱼的事情,可是仔细一想,和那么多人一起分吃,怎么可能不走漏消息?当时就有些后悔,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在荒院里偷偷吃饱,不管其他人了,却又硬不下心肠。
深思熟虑了一番,便对那家奴直言了,言道此鱼乃是他投物入井后,井里有巨爪恶鬼扔上来砸他的,不捡白不捡。还问家人要不要?
那家奴胆小如鼠,亵妖都不敢靠近,哪里还敢吃和亵妖同井的恶鱼?以手遮面,让聂伤赶紧拿走。
后来隶臣和其他家奴也知道了,也都避之不及,一脸厌恶的看着聂伤把恶鱼拿回了圉棚,也就贱奴这种鄙贱的烂命之人,才不担心被晦气沾染吧?
于是,甲棚贱奴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吃鱼了。
不一会,厨便用草筐端着半条切成片的鱼送到聂伤铺上,又给其他人分鱼,每人一片,眇老和三个伙头能分到三片。鱼骨和内脏留着,准备有机会再炖汤。
贱奴们很快吃完了分到手的鱼片,都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睛看聂伤进食,尽管满棚都是吞咽口水的声音,却没有一道贪婪的眼神。
这鱼是聂伤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能分给众人吃已经够仁义了,吃多吃少,每个人心里都有数。
聂伤也安然的嚼食着嫩滑的鱼片,很快就将小半条鱼下肚,足有两三斤,吃的有点撑,不宜立刻进行剧烈活动。
“来点饭后活动。”他看了眼窝在圉棚最里面的野人俘虏,一挥手,便有大群贱奴过去,把三个野人押了过来。
“跪下!”不等有人踢他们的腿弯,三个野人已经展展的趴在聂伤脚下了,之前的桀骜之气不见一点踪影。
他们在工地上吓唬隶臣和家奴时,神气的不得了,却被两个圉头带着贱奴涌上去一通狠揍。
贱奴们平日里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好不容易遇到可以欺负别人的机会,自然无比珍惜,把几个野人揍的不敢再张狂。
不过野人还是不服气,因为他们不能还手,待回到圉棚后,要和圉头单挑,聂伤正好找不到能下狠手练习的对手,欣然同意了。
这几个不过是普通野人而已,瘦不拉几的,也就比贱奴稍好点,不像上次的精锐战士。聂伤一对三,一通拳脚下去,便把分到甲棚的三个野人都打成了猪头。
野人的世界向来只崇拜强者,三个家伙挨了一通揍之后,气焰彻底被打压了下去,对聂伤表示臣服,再也不敢捣乱,最后被赶到粪坑边上睡觉。
“问他们,是哪个部落的?为什么要来进攻斗耆国?”野人的话很难听懂,正好棚里有个歪嘴奴隶懂他们的话,便让此人做翻译。
歪嘴奴隶口齿不清的复述野人的话:“额们是鸟鼠山来的。额们,还有附近山里的好多部落,都被北边、东边来的商人打的挺不住了。额们的寨子被商人烧了,满山都是黑烟。男人被杀了,猪、羊、女人、孩子被抢走了。”
“额们剩下的跑了,没有地方去。额们首领听河弯部的木角大王说,南边有个商人国家最近刚被洪水冲垮军队,好打的很。”
“于是额们就跟着木角大王,翻了几座山,凫了几条河,来抢你们这些商人的猪羊和女人,也要把你们的男人杀光,吃掉!”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