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又一个斗奴手持短剑,昂首挺胸的走到他面前。
“不要急,等小候那边算好了再上场。”一个家臣看着土台说道。
聂伤闻声和众人一起看去,只见土台上的贵人们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团和气了。
斗耆国一方贵族自然是喜笑颜开,共举酒尊相贺,任国几人则脸色难看,那脸生的青年已经走到台边,叫来己方斗师低声训斥。
在他们身后坐着的两个家臣商谈了一番后,一个在木板上刻了字,又拿起一块铜印,在木板一角稳稳的压上了印章,然后交给另外一人。
那家臣仔细看了一遍,抬头向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小候点头示意,小候哈哈大笑,和那返回的青年谈笑几句,二人同时一举手,鼓声再次擂响。
两位斗士大步走到沙场中央,双手抱剑,互相施了一礼,各自摆好架势,剑锋相对。
“决!”
裁判一声断喝。
“呀!”
斗耆国的斗奴还在戒备,任国斗奴已经挺剑扑了过来!
试也不试,直接就杀上来!
斗耆国一方根本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这是非常不合理的举动,被刺中的可能性比击中对手可能性要大的多,毕竟你面对的是镇定的剑术高手而不是普通人,这种鲁莽的行为在高手对决时几乎不可能出现。
“此人纯粹是想以命换命。”
聂伤看的清楚,心道:“任国斗师被主家训斥了,这一场绝对不能败。”
“这个斗奴被逼的急了,又没有必胜的把握,干脆学习前一个同伴的方法,求个同归于尽!反正刺中一剑也不会立刻致死,反而有机会抓住对手施招。”
心念刚动,却见斗耆国斗奴面现惊慌之色,直指对方胸口的剑竟然缩了回去,脚下也跟着退了一步。
“不对!”聂伤猛然醒悟过来,惊叫道:“他不是要求死,而是……”
“噗!”
话还没说完,斗耆国斗奴胸口已经中剑,而他的剑慢一步才到,已经变得软弱无力,被对方轻易躲过。
“……而是要以拼死一搏的气势震慑对方。”聂伤喃喃自语,惊愕的看着任国斗奴抽回短剑,斗耆国斗奴胸口喷出一股鲜血,仰天倒下。
“斗剑……实在太凶险了!”他感到后背汗水淋漓,刚才那一瞬,胜负皆在一念间,导致的后果也是生死之别!
自家斗奴败了一场,场内顿时安静下来。每个观众都知道,这不只是胜败的问题,还涉及重大利益。每输一场,斗耆国的大量财富都像水一样流走,而这些财富和这里的每个人都息息相关。
静了一会,场内有叫嚷起来,有人开始咒骂,完全忘了自家的斗奴刚才还为他们赢得了一批财物,更不会在意斗奴的死活。
土台上的两拨贵人们表情也换了一遍,轮到任国开心,斗耆国阴着脸了,算账的家臣也垂头丧气,又把刚才的木板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