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的烧制方法还在摸索阶段,聂伤却知道其中的关键——温度和原料。烧制陶器的温度低,瓷器的温度高,另外瓷器需要高岭土,仅此而已。
而斗耆国最擅长的手工业正是烧陶!
因为本地洼河上游,就出产高品质的粘土,所以各家几乎都有烧陶的作坊和技术熟练的陶工,可谓条件成熟。
只要聂伤指出这两点,斗耆国分分钟搞出瓷器来,美陶那假瓷器在货真价实的瓷器面前根本不够看!就算找不到高岭土,他也可以退而求其次,提高温度烧制质量更好的美陶。
不管怎样,在烧陶这一项目上,斗耆国一定会大赚特赚!
想到一条生财路子,聂伤兴奋不已,按捺着激动之情,又问起英国人运输铜矿石的事情:“肥兄,你们为何不运粗铜,而要运矿石呢?千里迢迢,路途难行,运粗铜不是更方便吗?”
肥员也不隐瞒,说道:“运矿石更好。”
原来粗铜虽然体积小,但也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在冶炼上,成本并不低。而且他们是水运,运输成本也不是很高。
更有意思的是,运送矿石时,不论矿石品相如何,甚至混有很多杂石在里面,商人也要按规矩交易。一则检查沉重的矿石很费力,二来验货的商人官员吃了英国人的好处,也随便应付差事。
这样一算下来,运矿石就比直接运输粗铜划算的多,据吃多了酒的肥员露出的口风,要多赚一倍有余!
“这伙奸商,在公元前一千多年就把坑人的手段玩这么溜!我太小瞧你们了。”
聂伤听的呆了,同时心中暗喜:“不怕你贪,也不怕你滑,就怕你一身正气不捞偏门!”
从这事大概可以看出,英国人也不是什么好货,只要能赚到,他们应该不会拒绝更高的利润。
他和肥员继续谈笑饮酒,待酒酣耳热时,聂伤挥走屋里侍候之人,只余他们两个相对而坐。
肥员也是精明之人,早就看出聂伤有重要事情要对自己说,便挺身端坐,等聂伤先开口。
聂伤也端端正正的跪坐好,双手放在膝上,虽然姿势很不舒服,但这是对客人的礼节,必须要坐正了。
“肥兄,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国主客气了,哪敢在国主面前称兄,叫我肥员即可。国主有事尽管对肥员说就是。”
聂伤紧盯着肥员,见他眼睛微眯,皮笑肉不笑,一副奸商嘴脸,不禁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英国人一定会交易!
“我斗耆国非常缺铜,希望能从贵国交易些铜矿石来应急。”
肥员的瞳孔一下放大了,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笑道:“国主不必提交易,我答应过国主,会用一千斤粗铜酬谢,绝不违誓。”
聂伤摇摇头,喝了一口酒,神色严肃起来,道:“一千斤哪里够用,我不要肥兄的酬谢,只要肥兄能说动贵国国主,在每次给王室送矿石的时候,顺便漏点散碎石头交易给我们即可。”、
肥员打量着手中酒爵,继而露出苦笑道:“我们可不敢违逆王室。”
聂伤观察着他的神色,心中冷笑:“呵呵,装什么装,不就是等着我开价吗?”
“两倍。”聂伤伸出两根手指,说道:“我出王室两倍的财物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