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淖!”
聂伤暴喝一声。
前方车上的宿伯淖拨开盾牌露出脑袋来,咬牙切齿的看着聂伤。
聂伤这才看清他的相貌,是个络腮胡子的大汉,约三十来岁,厚唇大嘴,双眉如帚,左脸侧盖着一块鸡蛋大青色胎记,让人一眼就能记住。
“淖!你逃不了了,速速驻车投降!”他再次大喝。
“你便是斗耆国新国主?”宿伯淖歪着嘴问道。
“正是!”
聂伤大笑一声,叫道:“淖,驻车投降,我可以饶你一命,让你做我属下领主!”
“呸!”
宿伯淖狠狠的吐了一口,戟指骂道:“卑鄙贱奴,篡位小人,我乃商人正统血脉,焉能降你一个贱奴!”
聂伤大怒,瞠目大喝,“狗东西,既然你不识抬举,爷爷便取你狗命!”
说着,便一矛投掷过去。
他是后面追击的车辆,投过去的矛力量小,被宿伯淖的车左用剑轻松打落,聂伤的车右射了一箭,也被大盾挡住。
他们刚射完,宿伯淖也发起了反击,车左翻开盾,一矛投了过来,直朝聂伤的战马射来。
比叔急忙拉动马头躲避,险险的躲了过去,对面宿伯淖又一箭射马。这下躲不过去了,一箭正中左边战马的额头!
“哕哕哕哕!”
战马一声痛叫,脖子猛地扭了到一边,却没有倒下,依然在奔跑。战车剧烈晃了一下,在比叔的控制下,很快又稳住了。
聂伤紧抓着车栏,急忙探身看去,只见一只白羽箭插在马头上,幸好有护额挡着,才伤不甚深。
“追在后面很吃亏啊!”
这时他才发现,追击的战车对战逃窜的战车时,处于很大的劣势。
由于速度和姿态的原因,前车的投掷物力量大,投射距离又远。而后车的投射物却投不远,绵软无力,还有可能伤到自家拉车的马匹。
前车可以轻易的攻击到后车的战马,后车却很难保护自己的战马。后车攻击前车时,面对的却是对方的车厢,不但不怕攻击,还能遮护车上人员。
“哈哈哈,贱奴,看箭!”
宿伯淖见聂伤狼狈,不由大笑,又发起了攻击。
比叔不得不放慢速度,把距离拉开了一点,一只箭又射到车辕上。
“被压着打呀!”
聂伤看的惊险,心中发急,忙对比叔叫道:“得赶紧赶上去,和他并列或超过才行!”
“明白!”
比叔点点头,他自然比聂伤这个车战菜鸟更知道怎么办。
可是道路太窄了,只能容一辆车通行,路边全是灌木,车轮一下去就会被塞住,根本无法超车。
宿伯淖也故意站住道中,把车速放缓,左右摆动,让追兵无法超越。
不过比叔不愧是斗耆国飙车第一人,只见他紧盯着道旁跑了一段路,看到前方有一块草木稀疏的地面,果断扭转方向。
战车驶下道路,猛然加速,一下便赶了上去,和宿伯淖的战车并行。
那宿伯淖正得意呢,忽见敌人出现在了面前,一下呆了。不只是他呆了,聂伤也没有反应过来,和宿伯淖两个人距离不到一米远,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
“啊!”
两个人呆了几秒钟,同时叫了一声,抓起武器就要打斗。
“哈!”
二人刚把武器举起来,却听比叔一声大喝,聂伤战车往路上挤去,和宿伯淖的战车撞在一起。
“哐!”
战车猛地一晃,聂伤和宿伯淖都失去了平衡,扔掉武器趴在了车上,二人的车左车右也都翻倒了。
这一下突然撞击,让斗耆国战车冲到路上来,把宿国战车往外挤的一只车轮掉到了路边,而自己的一只车轮则驶上了路。
“啊驾!”
宿伯淖的御手也不是菜鸟,毫不示弱的拉转马头,也一车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