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城下一看,都惊呆了。方圆几里地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到处都是壕沟坑洞,土堆烂柴!
这还是宿城吗?
挖土做什么?
斗耆国人被鼠精附体了?难道他们想挖洞钻到地下去?
要不要请巫师来降妖?
联军士卒都面面相觑,心中泛起了各种疑惑和奇葩念头。
三国统帅自不象底层士兵那么蠢,还是很有见识的。
他们站到高处仔细观察了一下宿城外的壕沟形势,又在脑中想象了一下己方发动进攻,撞到壕沟上的情形,不禁都倒吸一口凉气。
若是没有合适的应对措施和充足的准备,就算把五千大军都填壕沟里也攻不进城去!
“这仗不好打了呀!”三国统帅都牙疼似的咧了下嘴,心中大骂斗耆国人无耻。
喂,大家都是商人,打仗要守规矩的好不好?
咱们商人打仗,世世代代都是拉出队伍来在野地里对砍,要么你站在城墙上守,我在城墙下攻。哪有像你们这样玩的?你们搞成这样,难看不难看?
斗耆国人怎么能想出这么恶心的战术?
对了,肯定是他们那贱奴国主!据说此人狡诈阴险,极度无耻,举止一向出人意料。也只有这样的低贱小人,才能想出如此龌蹉的招数来!
正如聂伤战前判断的,三国此来,只为赶走斗耆国人,吃宿国的尸体而已,并没有做好恶战的心理准备。
五千大军想要攻下宿城,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付出惨重代价和斗耆国山蛮子拼命,到底值不值?
看到宿城这般样子,斗耆国人又是一副舍命不舍财的横样,三国统帅都有点心虚了,一时都犹豫不决。
……
聂伤立在城头,了望着联军庞大的军阵,心情既紧张又兴奋。
己方正面只有八百徒卒防守,面对五千大军,其实没有胜算。但斗耆国的目的不是取胜,而是打疼联军,好让三国松口,留下些许利益来。
想要达到这个目的,不只需要付出很多士卒的性命,还要把掌握敌军的心理,不断给对方施加压力,并在最恰当的时间谈和。
如何把握这个度,对聂伤来说,是个巨大的考验。
“对面怎么还没行动?”他有些焦躁的自语道。
联军已经列阵一个多时辰了,一直坐在原地没有动静,只看到一群贵人上到附近的一个土丘上,对自己这边指指点点。
聂伤也直挺挺站了快两个时辰了,忍不住活动了一下腿脚,笑道:“我都站饿了。三国大军的战术,难道是要饿死我们吗?”
“哈哈哈哈。”身边之人大笑起来。
他摇摇头,表情无聊的看着天上的大雁,又道:“好肥的雁啊。可惜要打仗,不然我等出城去射几只大雁来尝尝。”
“只要有雁处便可射雁,何须出城!”
身边有人大喝一声,接着便是‘嘣’地一声弓弦震颤。
就见头顶低飞的一行大雁忽然溃散,大雁惊慌乱飞,其中一只如石头一样坠落下来。
“哗!”
“射中啦!”
城头众人一起欢呼。
聂伤扭头看去,却是护卫统领亢。亢以前是猎户,射猎本事自是不差。
“好,真乃神射也!”他也大声喝彩。
只见那雁落下之后,却坠到了壕沟之外,两军之间,距离联军更近,无法捡拾了。
众人皆道可惜,花面奋声叫道:“国主之雁,焉能落入敌手?看我为国主夺回!”
说着,奔下城墙,跃上马背,冲过壕沟渡桥,直往落雁处驰去。
对面联军阵中反应过来,亦有一条大汉徒步奔来争雁,他离得近,先一步拿到了大雁。
“哈哈哈,斗耆之雁,为我曲国得矣!”
那大汉高举大雁,朝己方阵营高呼,联军士卒也齐声欢呼,顿时士气大涨。
“呔,兀那贼人,放下吾雁,饶你不死!”
花面已经赶到十几步内,怒目圆睁,暴喝一声,跳下战马,抡剑来抢那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