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伤欣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倒不用,你只有把我们送到岛上就行。”
他招来毕鬼,嘱咐道:“我和亢去杀那蜃龙祭司,你们再在这里坚守上一段时间,若是抵挡不住,便退到城中,点燃房舍封堵鳄群。”
毕鬼也在一旁听过须獭的话,自请道:“国主,你也知道,我身上有猖鬼之血,说不定可以抵抗那蜃龙神力,还请国主带我同去。”
聂伤摇头道:“不行,你一直是戍卫军统领,此处若是离了你,士卒说不定就会溃散了。你放心,我会使用神剑之力,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死的。”
毕鬼不再劝,回到士卒之中,继续指挥众人戒备、添柴。
不一会,肥豚便乘车返回了,怀里还抱着一个用麻布裹着的笨重木匣。亢这里的人手也已经挑好,十个人全都是会水的斗奴。
肥豚是北方草原上盗贼,不会水,只好留了下来。
他手里抱着木匣,对一个肥壮斗奴仔细安顿道:“彘,记住,你的责任是为国主背好神剑,一定不能让神剑离开国主,更不能遗失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那彘却是肥豚的亲兄弟,不知为何,偏就会水,点头道:“我会一直跟随在国主身边,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参战,一切以护住神剑为先!”
“好,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肥豚帮彘把木匣斜着绑在身上,使劲捶了他一拳,又道:“保护好国主。”
“是,兄长放心。”
彘对肥豚一拱手,走到聂伤身后站好。
众人为了在泽中活动方便,把其他部位的甲衣都脱了下来,只穿了护胸甲,携带着短兵器和弓箭。
聂伤却全身甲胄,因为他待会要激发真龙之血,不担心体力问题,用不着解甲。敌人实力不清楚,还是穿着甲胄更安全一些。
一行人迅速整备好,在须獭一伙野民的带领下,径直来到南城靠水的位置,沿着野民来时的路线,躲开联军的视线钻进了芦苇丛中。
在芦苇丛里走出不远便到了水边,须獭一声唿哨,很快有几艘小船从港汊中划了出来。
众人人登上船,野民们的操舟技术非常高明,轻摆船桨,小船便悄然的驶入了茫茫芦苇荡中。
几艘船在迷宫般的岔道里快速穿行,左拐右拐,前绕后绕,要不是有水城处的黑烟做标示,聂伤都要被绕的分不清南北了。
“好复杂的地形呀,多亏我们把宿军歼灭在了陆地上,否则被他们逃入大泽中,便有十万大军,也拿这些水贼无可奈何。”
聂伤刚开始还在记忆道路,不一会就彻底放弃了。
他看着面前高高的芦苇,有些担心会有鳄鱼突然从里面蹿出来。若此行真是个陷阱的话,杀死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引入鳄鱼群中。
“应该不可能。如果是真的,虽然野民会跳入水中逃走,但是鳄鱼能分辨敌我吗?肯定会连野民一起吃掉。须獭是精明人,绝不会做这种蠢事。”
黑压压的芦苇荡把太阳都遮住了,水面上一只水鸟都不见。诡异的环境使聂伤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不禁肌肉紧绷,故作轻松的低声问身边操舟的须獭为何如此安静。
须獭轻声说道:“旁边就是鳄鱼群,它们惊走了水鸟。而且蜃龙祭司正在不远处施法,鸟兽比人更敏感,早就惊跑了。”
聂伤听着有理,心中放松了一些。
小船继续划行了一会,前方出现了大片水面,水面约半里外还是一个巨大的芦苇荡。
船队在芦苇荡边上停了下,须獭观察了一下前方的情况,对众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一挥手,几条小船迅速发动起来,就像离弦的箭一样朝对面的芦苇荡冲刺过去。
船驶出了芦苇丛,聂伤的眼前一下开阔了。
他看到了水面上乌泱泱的鳄鱼脊背,看到了水城那边的岸上,一批接一批的鳄鱼还在往城里爬行,被惊的后背发凉。
岂止他先前看到的几百只鳄鱼,恐怕有两三千只!而且里面还能看到很多巨鳄的身影,也不下三四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