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麻烦了。”
聂伤心情沉重,在颠簸的战车上苦思起来。
如果让箕军跑掉太多,斗耆国这一战很可能会亏本,这是他和国民都不能接受的事情。
为了支持军队作战,斗耆国人倾家荡产了。大伙押上了家人的性命和所有财产,不就是因为相信他这个国主逢战必胜,能给大家带来巨大的利益嘛。
赌的越大,期望的回报就越高,若是收益达不到预期,作为主政者,他聂伤就要承受全国国民的怒火了!
“他娘的,搞的跟股份制企业一样,这个国主真当得不痛快!”
聂伤口中骂了一句,跑出一段路后,心头突然一亮,“为什么要撤?形势已经改变了,难道还要执行洼地伏击计划?”
“惯性思维害死人啊。我们有战象在,又不是打不过他们,现在要做的,是迎上去,在他们走到开阔地前给予痛击,而不是什么无力的伏击!”
他有了计较,立刻镇定了下来。
待驰出两里多地,和箕军拉开了一定距离后,即刻停车转向,并立稳帅旗集结撤退队伍。然后又吹响号角,命令所有埋伏部队出击。
此地是进入大平原前最后一处狭窄通道,若不想放跑箕军,只能在这里强行阻击了。
说是狭窄,其实也有一里多宽,左边是云山,右边是树林。斗耆军必须要堵住一里宽的通道,以及封锁树林边缘,这对他们来说,几乎是不可完成的任务。
“我军可以击败箕军,但想要拦住他们,也似乎不太可能。不过……”
聂伤的目光落在了冲锋在前的箕军精锐身上。
“箕军本来士气低迷,因为有了一线生机,士卒才勉强聚起一些战意。不过,今日之士气,就如燧石,虽锐却脆,受不得打击。”
“前锋这支精锐之师,便是所有箕军的希望寄托。精锐勇,箕军则勇,精锐受挫,箕军则丧气!只要迅速击败这股精锐,其后箕军必然士气崩溃,不敢来战!”
“哼哼,待我痛击而等精锐,再将你们打回绵羊原型!”
他挺立车上,高举宝剑,对身边慌乱的战士高呼道:“众人都看我帅旗,跟随我车后,我进则进,我退则退!”
士卒们刚刚立稳脚跟,都跑的惊魂未定,只能勉强维持住阵型,要说回头和那么多箕兵作战,谁也没信心。但是听到自己国主居然要带头冲锋,一下都来了勇气。
他们紧紧簇拥着聂伤戎车,不让国主单车突进,同时手持利刃,对着扑过来的箕军瞠目大吼,准备拼死一战!
箕军见逃走的斗耆国部队竟然不逃了,还拥着斗耆国国主想要决死,都大喜不止。
要是能斩杀对方国主,己方不但不用再逃,甚至还能反败为胜!
对方军阵混乱薄弱,达成这个目标的可能性非常大!
“杀!”
前锋精锐终于忍不住了,在那位勇将的带领下,欣喜若狂的撒腿狂奔,直扑斗耆军军阵。
“嘭!”
“啊!”
两只军队轰然撞在了一起,惨叫声顿时响成一片。
斗耆军人数虽多,亦有戍卫军和亲卫军在内,但阵中大多数还是辎兵和奴隶兵,战力驳杂不齐。
双方刚接触没多久,斗耆军一方的阵线就被剥去一层,把人群中的聂伤和亲卫队暴露在箕军面前。
箕军见状,都疯狂的涌过去攻击戎车,而周边的斗耆军也都急急拥来救援。
双方在戎车前面挤成一团,长武器都用不动,只能用短兵贴身肉搏。
守在车边的亲卫战力强大,装备又好,用盾牌在戎车前死死扛着,手里短剑从下往上捅刺,将箕军精锐又击退了几步。
战车上的聂伤也在车左大盾的掩护下,抡开长矛,居高临下猛砸靠近的敌军人头。
双方恶战,不分上下,可是后面的箕军部队很快就要上来了。
“哞嗷!”
看到前锋精锐也已溃败,后面的箕兵顿时丧失了所有勇气,一窝蜂往回就逃,再次被堵回了山谷之中。
(祝大家新年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