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你的意思。我之所以踌躇难决,只是不想国内生乱,伤及国本而已。若真是逼急了,就算有人作乱,本候亦能镇压之!”
“不,舅父说错了,箕军可以灭逢国。”
女秧微笑着,大声说道:“胥余对外宣称要响应世子受大军。表面看来,是为了骚扰逢国,其实却欲联合世子受,南北夹击,共灭逢国!”
“啊!”
逢确一惊,忙问道:“何出此言?”
女秧道:“胥余明知不可能击败逢军,却在国中疲惫艰难之时,依旧坚持进攻逢国。为何?我想,他一定也知道了舅父你不给世子受让路之事,所以才出兵袭扰逢国,迫使逢国露出破绽,同时约世子受大军也来攻逢国。”
“如若世子受心动,同意胥余之策。到时候,箕军由南,王室大军由北,斗耆国由西,三面夹攻逢国。逢国可能顶得住?”
“你斗耆国也……形势果真会如此吗?”
逢确头上汗都下来了,思索了一下,还是摇头道:“世子受只有五千之军,还要讨伐莱夷,两路援军实力又太弱,他绝对不敢损兵折将来攻我国。”
“即能便灭了逢国,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哼,为了灭我逢国丢了帝位,何其蠢也!”
女秧眼神冷厉起来,伸手往外面一指,说道:“伤疲箕军来袭,舅父你都慌了手脚,世子受大军再至……呵呵,舅父你觉得逢国贵人们会为你拼死抵抗吗?”
“……”
逢确的脸上一下没了血色。
他不停的擦着汗,吃力的咽了口唾沫,点头道:“好……好好,我同意让路。只是此前我对待世子受甚是无礼,他是王室贵胄,听说性情刚烈暴躁,还愿意和我交涉吗?”
女秧心头大畅,抿嘴笑道:“世子受乃名将也,事关他自己和五千大军的命运,岂会被私怨所累?能得近路行军,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拒绝。”
“另外,我也会让伤劝说世子受。他们二人性情相投,关系密切,世子受又要靠我相助,肯定能听伤之言。”
逢确略略松了口气,又迟疑道:“可是,那胥余……他能听世子受的命令吗?”
女秧道:“胥余四处张扬要协助王室大军,既得其利,也受其所限。一旦世子受命令下达,他便没了借口,若拒不执行世子受之命,便失了大义。”
“况且,胥余此举,只为吸引世子受攻击逢国,若世子受不纳此策,他再攻击逢国已没了意义。胥余是明智之人,一定会退兵的。”
她紧盯着逢确,诚恳的说道:“舅父,请相信我,放世子受过境吧。”
逢确还有什么选择?当即派人急赴世子受处联络,请王室大军从逢国过境。
世子受也果如女秧所言,对逢确大加赞赏,答应了逢确的要求,派出使者给箕国国主胥余下令。
胥余也是疲军,国内一个烂摊子等着整治呢,军中也起了怨言,若不是发现了灭亡逢国的一丝机会,他肯定不会进兵。
待收到世子受的命令之后,胥余长叹一口气,下令撤军了。
……
“事成矣!”
聂伤听使者讲述完自己老婆的经历,不禁兴奋的击掌大叫:“女秧,真吾良妻也!”
他又急急问道:“事情已毕,候妇为何还不回来?”
使者禀报道:“候妇怕逢确再改变主意,所以留在逢国,以防生变。”
聂伤皱眉道:“真若生变,她就危险了。”
使者道:“候妇知道侯主关心她的安危,特意让小臣带话:她在逢国人脉甚广,又有内卫护卫,一定不会有事,请侯主专心战事,不要分心。”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