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对老头摆摆手,淡然说道:“另外一半不用再送其他什物了,只送玉陶十件即可。”
老头闻言大喜。斗耆国多的是美陶,相比而言,美女和奴隶才是真正有用的财富。对方只要美陶,正合己方心意。
于是装出异常为难的样子,皱着脸对使者说道:“那玉陶有价无市,我们好不容易才收了两件给使君,从哪里再凑十件呐?使君能不能换成别的财货?”
使者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你拿不出我想要的东西,我就能再多讹你一些财货来。
他将手中的美陶放下,冷着脸道:“既然如此,家老还是把这些东西收走吧。斗耆国准备好打仗吧。”
老头见他丝毫也看不起斗耆国,很是来气。
忍着怒火,忙拉住对方的衣襟,咬牙叫道:“好!十件就十件。我斗耆国就算砸鼎卖铜,也要给使君把十件玉陶送到手上!”
使者被小国君臣当爷一样讨好着,直觉满心舒畅,把自己当成了了不起的大人物,当即就答应为斗耆国求情。
回国之时,美女、奴隶不好携带,暂时寄存在斗耆国,他只带走了几筐宝货。一路上琢磨着怎么应付那个难伺候的主子。
此人果然不愧是任国侯妇最喜爱的面`首,对服务对象的心理摸的透彻,很快就想出了一套说辞。
他见到主子,先将自己在斗耆国见到的景象描述了一番。
说斗耆国遭了夏收时的那场暴雨,一半粮食都被雨水浇了,现在所有的斗耆国人都在烂泥里捡粟粒,其状惨不可言。
任国侯妇不想听这个,急躁的问他蚩尤之颅带回来了没有。
使者摇头道,斗耆国人本来要将宝物归还,奈何国中遭灾,所以又求再延期一月,等夏播后归还。
任国侯妇暴怒,一把砸碎了手中的白玉杯,尖声大叫着召唤国臣和各家贵族来听令,要立刻发兵斗耆国!
“主妇使不得啊!”
使者急忙跪地劝道:“那斗耆国主威胁我,主妇若是不借给他们使用,或者发兵来攻,他便毁了蚩尤之颅。”
任国侯妇一愣,继而更怒,发疯一般嘶叫:“他敢!他敢毁我宝物,我就灭了斗耆国!将斗耆国上下全都杀了!”
“主妇冷静啊!”
使者苦口婆心的劝道:“主妇的目的是为了得到宝物,若是宝物被毁,哪怕主妇将斗耆国杀个鸡犬不留,也不能如意。何必如此呢?”
任国侯妇气的头发竖起来了,但也无可奈何。
现在是投鼠忌器,斗耆国好灭,保住宝物却难,除非她不想要蚩尤之颅,否则就不能动斗耆国这个泼皮无赖。
她倚在熊皮垫子上直喘粗气,一手抚额,身子轻轻摇晃,一副气到头晕的模样。
面`首使者急忙过去将她抱住,柔声说道:“主妇莫要气急,生气对皮肤不好。”
侯妇躺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难道我就这样被斗耆国白白戏弄吗?我已年过四旬,青春老去,将来会变成一个老丑妇人,你们男人都不会再喜欢我。”
使者和煦的笑道:“主妇乃是天下第一美人,巫山神女都嫉妒你的美貌。在我眼里,你永远也不会变老,永远都是当初那个在花楼上迷倒众生的窈窕少女。”
侯妇表情轻松的笑了,身子扭动了几下,忽然又睁开眼睛,冷着脸道:“不,不行!越是这样,我就越要得到蚩尤之颅。斗耆国那群该死的山蛮子,竟敢夺我宝物,可恨我却拿他们没有办法!”
她看着使者,焦急的说道:“你是我最信任的男人,你快帮我想办法。”
使者镇定的笑了笑,说道:“主妇其实不用心急,只要再等一个月,夏播结束后,蚩尤之颅就能回到手上了。”
任国侯妇皱眉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在骗我?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把宝物给我,只是在戏弄我。”
使者咧了下嘴,不屑道:“主妇你太高看斗耆国的山蛮子了。哼哼,哪怕是个傻子都是知道方国与宝物哪个重要。他一个小国,难道会为了蚩尤之颅敢与我大任开战?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