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已至此,悔恨也无用,只有攻下宿城,消灭斗耆军才能挽回颜面。
任臼抖擞精神,努力在众将面前摆出威严之相,下达了一道死令:不计死伤,今日破城!
众将见他一副要寻人出气的模样,都噤若寒蝉,不敢有丝毫抵触。坚决贯彻主帅命令,指挥军队发起了猛攻。
虽然主帅刚愎,但任军将领对战事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宿城外的防线只剩最后一道了,这道工事因为在内圈,壕沟较短,挖掘出的泥土也少。所以土山体积要比前两道小一半,攻克难度低的多。
最内层的城墙低矮破旧,防御能力还不如工事,只要突破壕沟鹿柴,夺下城墙易如反掌。
更关键的是,众将都很负责任。他们不去找任臼,都汇到佐将帐里,整夜商议战术,然后准备攻坚物资,犒赏士卒,鼓舞士气。
任军本来就是东南最强的军队,士卒好战而有韧性。虽然昨日士气受挫,但以重利相诱之后,一晚上就恢复了战意。
佐将昨晚还偷偷到北城军向余元致歉,还许给了他很多好处。余元被他的诚意感动了,表示明天绝不划水,定会全力以赴。
其实哪怕南北两军不出力,任军也有充足的信心破城。任臼把配给废物彭居江的一千任军也招了回来,进攻东城的兵力完全够用了!
今日全力一击,一定能攻破宿城!
“咚咚咚咚……”
战鼓擂响,最后的总攻发动了!
任军组织有力,准备的非常充分,只用了一次攻击就填平了壕沟,接着和斗耆军在鹿柴土山下展开了激烈争夺。
斗耆军故技重施,又集结了战车出砦冲击。
任军去年就见识过这一招,早有准备。他们迅速以大车首尾相连,堵住了两面道路,同时命令东北两军于后袭击停滞的战车。
斗耆军统帅见势不妙,急忙鸣金,冲出砦门的战车集群只好灰溜溜的缩了回去。
任军士卒见了,顿时士气大振,攻势更加猛烈。
斗耆军人少,守不住防线,只好再次撤离,放弃了所有城外工事,全军龟缩进了宿城。
“哦啊!”
联军终于拿下了工事,众军士气涨到了巅峰,齐声欢呼,锣鼓喧天!
任臼也是喜不自胜,心急难耐,忙催促全军继续进攻。
三军稍歇片刻,挟着大胜之势,猛攻城墙!
斗耆军只剩下最后一道屏障了,反抗的十分激烈,血战不退。因为兵力都收缩到了城里,城墙上守卒密集,防卫力量十分强大。
任军攻了两拨,器械损坏耗尽,士卒渐渐疲惫。佐将见敌军战力出乎意料的强,便建议任臼收兵,来日再取宿城。
任臼大怒,老子发出的今日陷城的命令,在你看来是放屁吗?
他正要发飙,秃顶的中年佐将急忙解释:“大司戎,你仔细看宿城防御。斗耆军全被我军吸引到了东面,南北两方城墙上守卒稀疏。”
任臼睁大眼睛仔细一瞅,还真是这样。
他虽然性格恶劣,却也不傻,若有所悟道:“你是说……东南两军不安好心?”
“正是!”
佐将低声说道:“我军在东城和斗耆军死战,南北两处却攻势疲软。若是那彭居江和余元另有算计,趁斗耆军不备,突然发起猛攻,破城的就是他们。一旦客军抢先进城,我军就什么都捞不到了!”
“嘶!”
任臼吸了口凉气,转着眼珠子想了想,还真有可能。
余元那厮很能打,这两天不出力,除了对自己有怨气外,还可能故意省着力气,要先进城去抢掠。
彭居江那家伙看着胆小,但也奸猾的紧,见到占便宜的机会也一定不会放过。
“哼,我军付出了这么大代价,怎能让他们抢了大头去?”
任臼是绝不肯吃亏的,气愤之下,把自己的攻城命令忘到了脑后,立刻命人敲响了铜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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