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能躲藏,但是阻力大,黄甲鱼人被追的一次次跃出水面,又一次次潜了下去,最后还是重重挨了一记,正打在背心上。
他吐了一大口血,趁着青光返回的空当,总算逃掉了,没入水中再也不见出来。
白衣神巫右手托着青光,四下巡视了一番,见对方这次真的逃走了,这才收起青光。
他一扭头,才发现两岸有无数凡人看到了自己出丑,顿时羞恼不已。高举双拳怒吼一声,身子前倾,臀`上喷水,如一艘快艇般,‘呜’地一声往南岸驰去,最后钻进芦苇丛中不见了踪影。
“什么神巫,也不过如此嘛。”
聂伤看了二者的战斗过程,轻蔑的笑道:“呵呵,能唤来狂风,却被一个鱼人打的灰头土脸。看来他似乎擅长操控环境的大型巫术,个体战力不怎么样,全靠那青光法宝制敌。”
“这样的脆皮法师,正好是我的菜。如果在岸上被我碰到,我就替那黄河鱼人捅a穿你的菊a花!”
见白衣神巫并非难以战胜之敌,聂伤心中一松,不禁摇头微笑:“可惜我的海民水兵还没有练好,否则不用我出手,就可以狠狠教训你这个装`比`犯!”
白衣神巫走了,大风也随之减弱,很快就风平浪静,仿佛刚才的狂风没有刮过一样。
风虽然停了,但火势却愈发猛烈了。两个寨子的火焰引燃了附近树林,大火连成一片,封锁了道路。
形势倒向了斗耆军一方,却因大火阻隔无法反击,只能干看着。
南军只剩下两三百人,抓紧机会在退水的岸边构建工事,斗耆军残留的鹿柴正好被他们利用上,一个简易营寨很快就成型了。
耿国战船也被拖到了水里,已经离开了岸边往对面驶去了。
他们的运气可谓极好,来时有大风相送,去时正好风停。
聂伤观察着火势,估计还要半天时间才会熄灭。等到那时,南军最少也能运两千人过来,己方又失去了壁垒和大量物资,河岸防线已不能守!
“南军有神巫相助,风助他们,水助他们,火也助他们。此番我败的不冤。”
他最后望了一眼白衣神巫消失的芦苇丛,上马奔回队中,带着队伍缓缓撤往韦城。
……
南军在这日傍晚全军渡过了河水,休整了一晚,次日一早就拔营出发了。
澧季子终于展现了出河南名将的风采,没有去打韦城,而是率领大军往西行进,想要绕过韦国直接去殷邑。
聂伤听闻南军动向,很是不解。己军在后窥伺,他们怎敢背对自己行军?
五六千人的大军排成一线行进,队伍里还有辎重车辆无数,等于把浑身破绽都暴露在敌方眼前。
若被敌军袭扰,就得不断停下变阵,根本无法行动。战又不能战,走又不能走,会被拖死在路上。
这种情况下,必须要先击败敌军,或者攻克重要节点,才能安心行军。
这是最基本的军事常识,澧季子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他显然不可能是昏了头,一定有什么原因。
聂伤立刻展开看地图查看,又向刘谈询问附近地势。
前方没有险要地形可供占据,南军不可能以少量部队坚守断后,也没有友军接应,不过却有好几处地方是可以设伏、不易探查的山林地形。
难道南军想诱敌伏击?这也太明显,太笨拙了吧!
此地是北军的主场,到处都有韦人做眼线,那么大一支部队,怎么可能埋伏的住?
而且时间也在斗耆军一方,他们完全可以慢慢侦查,没必要轻敌冒进的,在此处设伏简直是异想天开!
如果不是设伏,那会是什么呢?
这个澧季子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