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有这等事情?”
聂伤大跌眼镜,不敢置信道:“听你所说,他不像古怪之人啊。”
“唉!”
姜夏长叹一声,无奈道:“吾兄确实聪明过人,也有天赋,也的确被神灵看中,这些都是事实。”
“但他的为人太过死板,不论什么事情都要寻根究底,非要问出个水落石出不可。他这性子,严谨细致,滴水不漏,用在凡人俗务上,会是个好首领。但在修习巫术时,却不是好事。”
“天下巫术、神术,各种奇异之物,事物运行之理,何其庞大,何其深奥,即便神灵也不得尽知。我等凡间之生灵,学习现有巫术都学不完,没必要深究不止,否则就是自寻烦恼。”
“而我那兄长,自入门之后,每一样巫术,每一种异事,都要一层层剥开问,钻着脑袋问,没完没了的问。把众弟子问得哑口无言,神巫烦不胜烦,大神颜面尽失,整个神灵洞府被他搅的鸡飞狗跳。”
“如此这般,谁还能喜欢他?进门不到一个月,那位带他来的神灵就后悔了,又不好反悔,便把他打发到后山做杂活。从不教授巫术,是教给一些无人问津的人性之理。其他人也都烦他,没有一个弟子愿意指点,吾兄只得埋头钻研性a理之学,一点巫术都没有学到。”
“唉!”
说到这里,姜夏又长叹了一声,摇头道:“转眼二十年过去了,吾兄就这样荒废了二十年时光,神灵说他可以出师了,让他回家做一番大事。其实是被赶走的。”
“……”
聂伤无语,心中又好笑又同情,同时又对这位未谋面的姜子牙产生了好感,因为此人有追寻万物之理的冲动,和他的理念不谋而合。
“你兄长后来怎样了?“
良久,他才开口发问,语气中再无嘲讽之意。
姜夏有些沮丧的说道:“吾兄回来之后,众人问起他在神灵洞府如何度过?学到了什么奇能异术?他便一一直言,道自己形同杂役,什么都没学到,结果被人群起嘲笑。”
“不过嘲笑他的都是巫师和一些小人,普通国民却很敬重他。他精细诚恳,深谋远虑,又有主见和担当,深得国人信任,身边逐渐聚集了很多人,很快就成了国中举足轻重的贵族。”
“后来,吾兄又说,他志在天下,西羌国不是做大事的地方,于是往投周国,得到了周伯重用。现在亦是周国重臣,在西羌和周两国之中皆很有威望。”
“这才对嘛。”
聂伤笑了起来,心道:“真正的姜尚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一个高明的政治家、军事家,而非神棍!”
他舒了一口气,转回念头,看着风鸟之翼问道:“既然你兄长并非巫师,为何要向神鸟求风鸟残骸?”
姜夏放松了身体,脸上露出了感激之色,轻笑道:“此事与我有关。”
“吾兄不是巫师,但我却从小修习巫术,经常到四方游历,与它处之巫交流巫术,采集巫术材料,免不了要经历危险。”
“五年前,我在岐山北麓被一只退化的风鸟异兽所伤,身中奇毒,身体变异,痛苦不堪,巫医皆不能治。”
“眼看要死时,吾兄回到那位神灵洞府,祈求几位神巫和神灵救我。众神灵对此也无能为力。不过他们告知吾兄,凤鸟是风鸟死敌,一定了解风鸟之毒,青鸾神鸟作为凤鸟后裔,可以找它去试试。”
“吾兄急忙又带我到凤鸣山求青鸾救治,青鸾得知他是那位大神的弟子,待他态度甚好,便告知了解毒之法。”
他眼睛注视着风鸟之翼,神色谨然道:“青鸾说,岐山凤鸟一族曾经捕杀过许多风鸟,留下了很多风鸟遗骸。伤我的风鸟异兽,便是腐朽的风鸟残骸在残余的风鸟之力的作用下,天长日久形成的怪物。其毒实是风鸟血脉,风鸟与世间生灵不同种,所以对人兽来说其毒无比,连青鸾也无法驱除。”
“青鸾又道,它可以将我体内风鸟之力引出,足以保命,但还是无法治愈暗伤和病发之苦,也只能延缓变异。我当时痛不欲生,哪里还有选择?就和兄长一起同意了。”
“青鸾便用神力收集残存着风鸟之力的风鸟之羽,制成了这件风鸟之翼。我披上之后,体内的肆虐之风鸟之力立刻转移到了风鸟之翼上,毒性也被暂时压制了下去。”
“于是你也得到了凤鸟之异能?”
聂伤插口说道:“此事与你,可谓因祸得福了。”
“哪有那么简单。”
姜夏摇头道:“风鸟之翼最初只是放出了些许光彩而已,并无任何异能,我也不能脱下此宝,不然就会病发,身体也依旧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