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货果然有自己的算计。
他在无意中听到了任彭巫师要暗算聂伤的消息,便告诉了他师尊。那位师尊是个没有多少大智慧,但却非常油滑的老家伙,很快就从其中发现了机会。
二人一直想摆脱任巫的控制,只因巫师罴的变身之术存在缺陷,需要任巫不断以特殊巫药保养,不然熊皮就会腐败,所以始终都不能逃离。
师尊听闻任彭巫师要谋害聂伤,便心生一计,打算以告密为条件,在聂伤处取得那父之蹄,再以那父之蹄向任巫换取自由。
他先让巫师罴主动提出为任巫索要那父之蹄。
主事的几个任巫这些年一直觊觎着此宝,之前因为巫师夭是自己同伴,不能下手,现在巫师夭叛逃了,正好可以心安理得的争夺那父之蹄。
任巫闻言都心动不已,便问巫师罴有何办法能索来此宝。
巫师罴道,当初巫师夭曾与耆国国主聂伤立下约定,若他能帮助任椎推翻任臼,便将那父之蹄还给他。
如今任椎已经上位,巫师夭也算履行的承诺,按理说可以向聂伤讨回那父之蹄了。可是任椎却又勾结彭国人偷袭了斗耆国,差点导致斗耆国亡国。双方反目,巫师夭也不敢去讨要他的宝物了。
巫师罴表示,自己可以趁巫师夭犹豫不决时,代替巫师夭向聂伤索要那父之蹄。那耆国国主一向很讲信用,有很大可能能把宝物骗到手。
任巫闻之大喜,即刻催他速速前往,免得被巫师夭反应过来抢了先。
这时巫师罴就提出了自己的条件:用那父之蹄交换保养熊皮之术,以及医治他师尊恶疾的药方和材料。
任巫们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巫师罴已经没有试验价值了,现在不过是个打手而已,还要持续消耗宝贵的药材来维持熊皮,花费甚大。而且此人也和己方离心离德,留在身边是个隐患,说不定哪天突然爆发了,危害到所有巫师的性命。与其这样,还不如放他走。
于是任巫对天帝发下誓言,同意巫师罴的要求,但他必须再为祭所效力三年才能离开。
巫师罴看到前路终于出现了自由的曙光,欣喜若狂,急不可耐的就要往耆国赶。
师尊却拦住了他,冷静的说道:那耆候是个人杰,据说能看透人心。你这样可不行,定会被他看出破绽来,还需再加一重保障,让他打消对你的怀疑。
再做什么样的保障呢?师尊苦思了一个晚上,又让巫师罴去见任巫,对任巫说:我今日就要出发往耆国了,诸位祭师有没有要打探的事情,我可以代为留意。
任巫一听,顿时又动了心思。便交给他一个小陶瓶,对他说:你见到那聂伤之后,如果能想办法让他把此物带在身边最好,实在不成,就把此中之物偷偷洒在他的身上,无需太多,只要能让聂伤沾染即可……
“你这个无耻小人!”
聂伤听了大怒,一巴掌拨开案上瓷瓶,喝道:“我还道你给我此物,是真心帮我,原来是要害我!”
“耆候息怒啊,请听我说完!”
巫师罴举起双臂,像投降一样连声叫道:“不是这样的,我们没想要害你,我们真的是想帮你!”
他急急解释道:“吾师得到那陶瓶,仔细研究了一番之后,说里面装的,应该是某种东西的体液,估计是用来标注目标,给那邪鬼指引之用。”
“我们只想离开任巫,不想谋害耆候。吾师便利用那体液,配制出了一种性质相反之巫药,可以让喜欢这种气味的东西极度厌恶之,以达到驱逐之效!”
聂伤质问道:“你那师尊还有这等本事?”
巫师罴道:“吾师虽然巫术低微,但却擅长气味驱兽之术。他能够分辨各种野兽的气味,并利用猛兽身上的气味驱逐其他野兽。正是因为这项本事,我们两个才能在野外顺利行走。他配制出来的巫药,绝对可以帮耆候应付那邪鬼一二。”
聂伤用玄鸟感应扫描了一下,感知对方心中并无恶意,稍微放下心来。
“瓶子呢?”
他急忙看向滚到角落的陶瓶,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蒲垫,并没有破碎,这才松了口气,命人取来,小心翼翼的握在手中。
巫师罴看到他的动作,也轻轻吐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强笑道:“耆候总算相信我了。”
聂伤把陶瓶揣入怀中,面无表情道:“但愿你师尊配制的巫药有效,即便没用也没关系,可要是起了反作用,或是干脆在骗我,我一定饶不了你们!”
“不敢不敢。耆候乃神农在世间的使者,我们哪敢打耆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