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夫人神情恍惚了起来,口中喃喃道:“我似乎……我的记忆里似乎也有这样的场景,似乎也有一位知音,或者,我就是他人的知音。”
“唔?”
貘先知听到她的低语,一下转过身来,目中红光大放,语气激动的说道:“难道音乐便是封印的错钥之一吗?”
“咳咳!”
看到两个雌性突然开始发愣,聂伤只好叫醒他们,“夫人,先知,你们想听奏乐歌唱,我立刻给你们安排伶人吹拉弹唱。”
芦夫人回过神来,红着脸道:“想起了一些事情,让侯主见笑了。伶人就不要了。侯主请进来坐吧。”
聂伤打量了一下草亭,疑道:“夫人怎么还呆在室外,不怕受凉生病吗?”
芦夫人笑道:“呵呵,除了被蚊虫咬,我这些年从未生过病,也不是很怕冷。多谢侯主挂心,冷一点能让头脑更加清醒,所以才在室外思考。”
“此女果然不是凡人!”
聂伤瞅了她一眼,抬步踏进草亭,坐在案几对面,寒暄道:“听说夫人已经升为学堂副堂主了,我许久未去学堂,才知此事。恭喜夫人。”
芦夫人神色有些紧张,扭捏着说道:“我、我不想……不想揽事,只想安心学习,是他们逼我的。”
聂伤好奇道:“谁敢逼你?到底怎么回事?”
芦夫人握紧拳头,小声说道:“季咸大人说我学业优异,学堂急缺教习,问我想不想做我做副堂主。我当然不想,当场就拒绝了。”
“可是却被那帮贵妇听到了风声,都冲到我家里来,像要劫持我一样,围在我身边不走,非要逼做堂主。还有那个女喵,小孩子家的却口口声声说为了什么‘女权’,责备我不识大局。”
“她们每天都来烦我,晚上就住我家里,睡在我身边,不停的唠叨。我实在捱不过了,只好、只好……好在季咸大人只让我负责为学生讲解疑难,不管人,不理事,我勉强能做下来。”
“……女权?这个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是我不小心说漏嘴,被那女喵听到了?”
聂伤额头流下一颗冷汗,心中暗怕:“这些贵妇越来越不像话了,千万不要变成田园女权啊。”
“不说这个了。”
芦夫人见他神情怪异,急忙停下话头,问道:“侯主所为何事?”
聂伤看了眼貘先知,说道:“我想请先知帮我。”
貘先知不悦道:“明知有事要求我,还敢对我无礼?耆候,老妪只是为陪伴芦夫人才寄居在你的国度,并不是你的属臣!”
聂伤对她一拱手,哈哈笑道:“先知,你活了几百岁了,一个玩笑也开不起吗?你应该清楚,我一直都把你当长辈尊敬,绝无慢待之心。”
貘先知怒道:“你知道我几百岁了,还故意气我?”
“好吧,是我轻浮了,我向先知道歉。”
聂伤忙摆手认错,认真说道:“我也知道,先知不是开不起玩笑,而是心事太重,抑郁而不得欢也。嗯,以后我会注意的。”
貘先知眼中红光闪了两下,默默坐了下来,问道:“又要我施展梦魇之术?”
聂伤点点头道:“最近会有邪鬼来害我,那邪鬼十分克制我,我可能不能抵御,需要先知为我警戒。”
貘先知一下严肃起来,没有多问,直接说道:“你要我怎么做?那邪鬼不知会不会做梦,我也不确定自己能否察觉到它,在它清醒的时候,我对它也无可奈何。”
“我和内卫斥候已经想到应对之法。”
聂伤仔细解释道:“我会挑选一些人,布置在南部边境和侯城、侯府周围。祭所会给这些一些嗜睡药物,让他们轮流沉睡。先知你确定他们的位置之后,将他们的梦境连成一张网,时刻监视这张梦网的动静。”
“那邪鬼如果很强大,自身灵魂波动也一定非常强烈,经过入睡之人时,必然会影响他们的梦境。先知如果察觉到梦网被触动,立刻探究之,再拉那邪鬼入梦,拖延时间,给我预警。”
貘先知听完他的讲述,质疑道:“耆候怎知邪鬼一定有灵魂波动?有些邪物可是没有灵魂的。”
聂伤道:“这是祭所众巫的推断。虬丁大祭言,能够远程释放,并且伤到我的邪物,不可能没有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