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聂伤脚下地面突然塌陷,他神经反射想要跃起,可是双脚无处借力,身子迅速下坠。
“耆候,抓住!”
土行蚰也惊叫一声,合身扑了过去,将手中芭蕉扇伸向聂伤。
可是他身负重伤,动作无力,只扑了三尺远就摔在地上,芭蕉扇距离聂伤的手只差一寸,还是没有抓到。
“噗噜!”
聂伤整个人都跌进了土洞,洞边浮土倾覆,将洞口重新遮盖,聂伤彻底消失在了土里。
“耆候,屏住呼吸,不要恐慌,我来救你!”
土行蚰惊的六神无主,忙爬到浮土前,盘腿坐地,将芭蕉扇放在大腿上,两支手掌放在口边用力吹气。
“我的宝扇!”
那舒亚子在坑边见了,登时眼冒贼光,就往坑里跑,谁料脚下一滑,一骨碌滚下土堆,仰面朝天摔倒在坑底。
他奋力起身,瘸着腿踉踉跄跄跑了过去,一下扑在了土行蚰的后背上,一把抓住扇子叶。
土行蚰施法不成,又怕被他夺走芭蕉扇实力大涨,慌忙抱住扇子柄。
二神扭打成一团,舒亚子体大力大,勉强占了上风,但怕弄伤宝扇,不敢用力去夺,一时也拿对方没有办法。
两个重伤神灵像凡人村夫一样搂抱在一起,在土坑里滚来滚去,浑身沾满了泥土和血肉,形貌狼狈,场面很是难看。
他们身旁的土里,依旧毫无动静,不知聂伤陷入土中情况如何了。
土行蚰异常担心,却被舒亚子缠住无法救援,眼见周围的群舒士兵靠了过来,心中更是绝望。
“哇,聂伤怎么不见了,连神剑都不要了吗?”
正心急如焚时,听到有人大叫。
抬头一看,就见鸹神变成了黑衣贵妇,手里提着真龙血剑站在坑边,一脸茫然的在坑里寻找着。
“鸹神,耆候被……被那拘土氏拖进土里去了!”
土行蚰卡住了舒亚子的脖子,大叫到:“就在那堆湿土处,快把他挖出来!”
“原来到土里去了,怪不得我分神看了一下鹦鹉妖,回过头来他就不见了。”
鸹神无视打斗的二神,把剑插到土里,自己跳进坑,低头看了看那堆土,为难道:“我是天上飞的,一辈子没挖过土,该怎么挖呢。”
土行蚰又被舒亚子按住了脸,偏着脑袋喘息道:“你、你把……把我身上的……赶走,我来挖!”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你这矮子最擅长挖洞了。”
鸹神看了过去,不太情愿的嘟囔道:“本来不想管你这老矮子,但是看在聂伤的份上,祖母就破例救你一回。”
“啊!你们挖,老朽突然想起家里还有急事,就不打扰了!告辞!”
舒亚子早看到鸹神来了,顾不上自己的宝物了,推开土行蚰,抽身就走。
“嘎嘎,告什么辞?既然来了就多留一会!”
鸹神冷笑一声,抬起手臂,一团黑锋标出现在手上。
舒亚子刚爬到坑边,见状大惊,翻身坐倒在土堆上,惊慌大叫:“喂,你不要太过分,懂我们神灵的规矩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山水有相逢,你我……”
“哼,我又不是神灵,谁和你山水相逢!”
鸹神没有理会他的嘴炮,手掌一张,无数黑锋标像蝗虫一样涌了过去!
“孤妇鸟,你逼人太甚!”
舒亚子双目圆睁,愤恨欲绝的吼了一句,呕地一声吐出一大团黄光来,化成一张大网,一下将黑锋标一个不漏的罩在里面。
“滋滋滋……噗!”
黑锋在黄气网里蠕动了几息,黄气网忽然爆裂开了,大股黑黄云气急速扩散,将整个土坑都笼罩在其中。
“呕!呃!”
舒亚子吐出一大口血,神情一下委顿下来,身上肌肉都萎缩干瘪了。却也有了力气,手脚并用爬出土坑,往谷外狂奔而去。
“这老家伙,连本源精血都用上了。嘎嘎,以后定然神力骤降,短时间内无法再来找我们麻烦了。”
云气很快散去,鸹神看着远去的舒亚子和跟在他身后一同逃命的群舒士卒,满脸嘲弄。
她扭头看向土行蚰,见土行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由怒道:“老矮子,睡上了?还不快动手!”
“嘘!”
土行蚰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耳朵贴着地面倾听了一会,满脸疑色道:“地下,似乎有动静,呃……啊!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