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鸹神冷哼一声,一群怪物都变成黑锋回到身上,露出石甲破碎的拘土氏来。
“你……你这死婆娘!讨打!”
拘土氏大半个身子已经钻进了石头里,一下跳了出来,头顶放出土光准备大干。
“拘土,你也停手。”
聂伤神念一动,强行止住他。
拘土氏气的要死,也只能鼓着眼睛生闷气。
“鸹神,不必如此。”
聂伤又回头训斥了一句。
鸹神收起黑锋,现出本体来,扬着下巴说道:“说让这死矮子骂我,他活该。”
拘土氏怒道:“侯主在这里,我放不开手脚,有本事我们到外面再打一场!”
鸹神叫道:“打就打,我等你约我!”
“呵呵,两个老家伙,几百岁年纪了,还玩约会呢。”
聂伤暗自发笑,对鸹神正色说道:“不要再闹了,这一趟你到底有什么收获,直说吧。”
鸹神抖了下裙摆,一脸傲娇道:“我和郁谈过了,他见到我异常激动,立刻集中了全部神念与我交流。”
“呵呵,我还以为会是多么可怕的场景呢,结果还是老一套。他向我展示出邪神强大的景象,用力量诱惑我、用死亡威胁我。”
“以前的我,承受不住他带来的诱惑和对死亡的恐惧,可现在,我却对此毫不动心。郁的神念就像清风拂过高山一样,对我没有一丝影响!”
“因为我现非常清楚自己在意的是什么,不是力量和生命,而是亲情!”
“他在我心里发现了这一点,又和我谈亲情。说他与我是一家人,他会照顾我,关心我,就像关心我的母亲和他的其他子女一样,让我回到他的大家庭之中。”
“哼哼。”
鸹神露出蔑视的笑容,缓缓说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邪神的嘴脸。而且他也透漏出来,我的母亲的确是他抓去的,强迫我母亲为他出力,做他的爪牙!像这样无耻的神灵,越是花言巧语,我越痛恨他!”
“他的诱惑、威胁和欺骗全部失败了。然后,哈哈哈,堂堂一位高等邪神,竟然恼羞成怒,想要用神念强行操控我的精神!这种低劣又粗暴的手段,只能对付最低等的邪神,如何能影响到我?自然也是失败了,我终于自由了!”
聂伤却无欢喜,带着忧虑问道:“你确定自己彻底摆脱邪神郁了吗?听起来似乎只是一场辩论而已,不会这么简单吧?”
鸹神往前走了过来,说道:“伤,邪神的事情,你知道的还是太少。”
“邪神之间的血脉联系,会产生神念感应,血脉越近,感应就越强烈,受到彼此的影响也就越严重。由此会导致同一家族的邪神性格趋于一致,使个体难以脱离家族的束缚。我也是因此无法摆脱郁的纠缠。”
“但是这种家族认同,反过来也会对血脉联系产生影响。一个邪神,如果不认同家族的共同观念的话,那他的血脉之力就会随着削弱,否定的越多,血脉之力就越弱。”
“嗤!”
拘土氏在一旁冷笑出声,道:“你可是欺侯主不了解邪神,虚言哄他玩呢?那么多分家独立的强大邪神,照你所说,岂不都变成了废物!”
鸹神晃到他身边,一脸鄙夷道:“老土虫,做神要有自知之明,在自己不懂的领域,最好不要乱说话,否则会自取其辱。”
拘土氏怒道:“好,我听你说,看你能给我什么解释?”
鸹神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邪神分家独立,并非不认同自己的邪神身份,只是对家族理念不认同而已。在强大自身的过程中,他们会逐渐形成自己的理念,勿需认同家族理念亦能支撑血脉之力。”
“否认家族理念会对邪神力量造成很大影响,但并不会让邪神力量完全消失。真正能让邪神之力彻底消泯的,是否定自己的邪神身份!”
“哦!”
聂伤这下听明白了,暗忖道:“自我身份的认知,竟然可以对血脉之力构成如此严重的影响!”
“这应该不是什么意识决定物质,而是邪神思维的特殊性,导致他们大脑电信号发生了改变,从而无法再调用体内神力。”
那边拘土氏也一脸大悟之色,却还不想认输,大声发问:“你是说,邪神只要不把自己当邪神,就不再是邪神?这也太荒谬了吧?你早知如此,为何不早早否定自己身份,何必被邪神郁骚扰至今?”
鸹神皱眉看了他一眼,不耐烦道:“否定自己身份,你以为很容易吗?你倒是试试,否定自己的凡人身份,把自己当成一条土虫成精,看能不能做到?”
“这……”
拘土氏转着眼珠子奋力想象了一会,终于明白过来其中的困难,顿时羞的满脸通红,把脑袋塞进胯a下,再也不敢说话了。
聂伤看的笑了,对鸹神说道:“你心中再没有一丝邪神的自我认知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