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江白,你还撑得住吗?”
大半个身子瘫倒在车面前,底下血液越积越多。
心脏的疼痛来得猝不及防,嘴唇发白。
“肯定撑得住的,你记得往后躲躲,玻璃马上就可以撬开。”
压下心底的绝望荒芜,她用力掰手术刀,掌心的血一连串滚落。
终于,“呲呲”的声音传来,她小心将手术刀抽出来,颤抖的拳头用力一击。
玻璃被打碎。
少年满脸血地被压下废墟之下。
白皙的指头染上污秽血迹,她小心将手伸进去,一点一点攥紧少年的指尖,惨白的脸上强行挤出笑容:
“哥哥……”
意识沉于湖底,她恍惚听见救护车以及原绥的声音。
唇瓣无力扯了扯,彻底失去意识。
惨烈的现场,兵荒马乱。
“夫人,已经趁乱将人带回来了。”
保镖弯腰,等待女主人的发话。
“还活着?”
优雅地吐出烟圈,女人淡定掸了掸烟灰:
“既然活着,就让医生好好治,留一条命即可。”
保镖立刻应下。
烟雾缭绕,蓝色的指甲一闪而过。
医院。
“怎么好好的就出车祸了呢?”
拐杖在地上砸得极响,赶来的温老先生老眼满是泪水:
“他父母就是因为车祸走的,老天爷啊,你不能也用同样的方式带走我的孙儿啊!”
管家一脸凝重,坐在凳子上的原绥掐了烟:
“老爷子,你别激动,二哥这情况,就是看着吓人,实际没有多少事,一场手术就好。”
面对压抑冷白的走廊,原绥怎么也扯不出笑脸。
他大概忘不了,赶到的时候,现场的惨烈。
鲜血流了一地,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
两个人狼狈地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却依然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