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另一个盛世大唐,却也如大唐一般光华在外,暗朽于内。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身着飞鱼服腰间配着绣春刀的青年走到桌边站定,微微低头,声音放轻,语气恭敬:“大人。”
“淮舟啊,坐。”杨晏清摆摆手,伸手取过酒壶给面前年轻的锦衣卫副指挥使倒了一杯:“都处理妥当了?”
“是。”使淮舟依言按住刀柄坐下,“那小王爷没支持多久,倒是另一位还没撬开嘴。”
“剩下的两个仆从不是什么硬骨头,没审几句便都招了。”淮舟从怀中取出一方折子双手递给杨晏清,“当年詹王与宫中内侍有勾连,但涉事内侍均已死无对证,有关靖北王不论是小王爷还是那两个家仆都只称不知。”
杨晏清放下酒杯接过折子打开,扫过一眼:“那就看好些,别让这位萧公公死了。”
将折子放到一边杨晏清吩咐道:“此事暂且搁置,回去后将人字阁第七号案子送到王府来。”
淮舟抱拳应下:“是!”
“大人,青州那边传来消息……”
话说到一半,楼下街道的喧闹声忽然掀起一阵热潮。
杨晏清抬手止住了淮舟的禀报,朝着窗边转了转身子向下看。
端坐骏马之上的男人并未如入京那日一般身着甲胄,而是一身深青色锦袍,两肩用金线绣着盘龙,握着缰绳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
察觉到视线,男人抬头直直看过来,与楼上那青衣簪玉的书生遥相对望。
杨晏清举杯朝着马上的男人遥遥一敬,一笑间原本五官平淡容貌寡淡的面相如同春风过林,霎时间万物都欢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