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晏清没吃几口就失去了胃口,站起身趴在窗沿,问旁边那个不敢看自己的男人:“想我去青州吗?”
萧景赫的喉咙动了动,良久,才哑声道:“想。”
“玉铃铛要磕了才会响。”杨晏清莞尔一笑,“你想要我,也要说出来才能要得到。”
“只要说出来,就能要得到?”萧景赫盯着杨晏清侧脸的眼神格外锐利,“在我与小皇帝之间,先生从未选择过我,不是吗?”
杨晏清垂下眼帘,手指微动,他又想喝酒了:“……是啊。”
抓住窗棂的手微一用力,坚固的窗棂被杨晏清徒手掰下来了一块,慢条斯理地将木块在手中碾碎,看着粉尘纷纷扬扬地从指缝间滑落下去,还没落到地面就被吹过来的晚风卷走带去了不知名的远方。
杨晏清终于转过头看向萧景赫。
他若是去了青州,无疑就是一手打破了他放在萧允与萧景赫中间岌岌可危的平衡,一个不在掌控内的府州同时拥有一个不受掌控的亲王将帅本就已经是最危险的事,若是杨晏清也去了青州,对于萧允而言,被他放出京城的杨晏清等同于背叛,而萧景赫也如虎添翼再也没有了弱点,青州便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眼中钉肉中刺,但凡风吹草动都会痛进眼窝里。
“我曾经对他说,放你回青州,若你有朝一日反了,我会亲自|杀了你,拿你我二人的性命抵消当年他轻信之过。”
“所以他那时才肯放我去琼州。”
“不,不是琼州。”杨晏清摇摇头,叹息自唇角逸散而出,“是在靖北王妃死后,放你回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