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着暗器,随机应变,白色衣袂翻转之间便杀一人。
够快,也够狠。
“需要验尸吗?”
不管这白衣男子是什么身份,若他当真如市井流言中描述的那番是黄舒同父异母的弟弟,那他恐怕早就死于黄舒夺嫡时下的那盘大棋之中了吧?
所以他只可能是黄舒安插在严府的奸细。
利用严家对权力的渴望,捏造出这么一个身份来……
如他所愿,严家发现了这位白衣男子,相信了他的身份,并将他收留在严府之中。
而这严府所信任之人,却在严家小公子需要脱罪帮助时,给予了最致命的一击。
而严府侍从却不曾看清他指尖飞出的那一枚银针,众人眼巴巴地望着他,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毕竟众目睽睽之下,严家小公子当众杀了一人,严家该如何解释?
沂俐只觉得头皮发麻。
那白衣男子抬头。电光火石之间,他与黄舒交换了一个眼神,沂俐透过挂在窗边的铜镜看到黄舒微微点了点头。
“走吧。”他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辉,“别逼着宫中侍卫拿着刀逼着你。”
拿着刀逼着自己。
这倒确实是黄舒会干的出啦的事儿。
她低头,乖乖跟在黄舒身后走下了楼梯。
“所以,验尸吗?”
黄舒眼底闪过一丝厌烦:“不验。”
“陛下,香灰不至于将人烫死吧?”她指了指二楼倒在地面上被一群人团团围住的女孩儿,“但是她死了。”
“一个舞姬而已。”黄舒神色有些厌倦,“死在皇后手中的舞姬也不算少,为何皇后会对这位舞姬的死这么在意?”
沂俐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因为她是明凤军的人啊……
当然,这个理由她没有说出口。
“因为啊……”她笑得有些惋惜,“因为这位姑娘舞跳得好啊……”
坦然的眸子里亮得璀璨。
“若是你喜欢舞,回头让宫里的舞女日日夜夜在你庭治殿门口跳。”他在窄窄楼梯上转身扶着沂俐的胳膊,“这外边舞姬跳的舞,哪里有宫里舞女跳的好?”
“不好。”沂俐将手搭在了黄舒胳膊上,“若是那些人在庭治殿前夜夜笙歌,打扰了你宫里的那些女孩子们先不说,朝中那帮老头儿知道了又要说于理不合了。”她烦躁地揉了揉额角,“你是嫌弃我麻烦不够多,是吗?”
“是啊。”他笑笑,胳膊微微用力,将她拖在了自己身边,“若是你麻烦够多了,你就不会日日出宫了,不是么?”
“不是。”她松开手时,那只胳膊却被男子死死钳住,“若是麻烦多了,我指不定会日日出宫。”她抬头挑眉,“或是逃避,或是出宫寻求帮助。”
她脸色淡淡的:“你若是查过我,你就会知道区区宫腔根本管不住我。”她笑意渐浓,“我乖乖呆在宫里,不过是给你面子罢了。”
黄舒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楼下,那白衣男子面无表情地吩咐严府护卫:“你们回府,去把老爷找来。”
“别!”严公子很是惊恐,“祖父他定会罚我的……”
白衣男子声音很是温和:“公子,出人命了……若是老爷不出面替你摆平这事儿,您怕是要偿命了。”
“偿命”这两字如闪电一般劈在严公子头上。他抖了抖,抓住了那白衣男子的衣袖。
“朕竟不知道严相能摆平命案。”黄舒声音响起,他站在楼梯上垂眸望着紧张到瑟瑟发抖的严家小公子。
众人齐齐跪下。
“严相何时能凌驾于我朝律典之上了?”他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垂头跪在一旁的严家小公子,“若不是今日出了这事儿,朕还真不知道啊……”
沂俐站在他身后的阴影里,饶有兴趣地看着不住扯着白衣人衣袖的严家小公子。
黄舒眉头紧锁:“来人,去给朕把刑部的人找来。”
不到半柱香时辰,刑部的人和严府的人都到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