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戈暗叹,一条裤衩居然有那么多故事。
靳百川觉得迟耿耿是故意的,她故意说得这么详细是想提醒自己她曾经嫁过人离过婚。
王戈清清嗓子,“既然你家有金条为什么不早点挖出来改善生活?早挖出来还不用躲避我们,你现在的消费标准和生活标准跟以前大相径庭,来解释解释吧。”
那会儿我还没穿过来,我要是早穿过来早挖出来了啊,迟耿耿一脸无辜,“我不知道家里有金条,每次有人来胡同里找金条,我都没当回事儿,发现金条是个意外。
我们家老爷子老太太也不知道家里有金条,否则以他们对我的宠爱程度早就告诉我了。
我小时候家境还算不错,没吃过什么苦,养成了一个享乐性格,手里有一千能花出一万的豪迈。
那些年我要是有钱,日子能过得那么艰难吗?
那几年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也会给狗剩来娣他们吃饱穿暖。
他们一直有夜惊的毛病,但凡我有钱,我会不给他们看病,不给他们更好的生活?
我现在有钱了,也有时间就带他们去看病了,医生说他们缺钙。”
王戈看了她一眼,继续下一个问题,“你最近这一个月和之前脾气大变是为什么?”
迟耿耿编的多了,自己都信了,“当然是因为韬光养晦。
最爱我的人都走了,家里上一辈当中大伯虽然对我不错,但他还有一大家子人,是一个大厂子的厂长,他哪里有精力来管我?
四叔对我也行,可他当不了家。
小姑嫁出去了,住得也远,有自己的生活。
我一个13岁的小姑娘除了夹起尾巴做人还能怎样?
人的心只容得下一定程度的绝望,就像海绵已经吸够了水,即使大海从它上面流过,也不能给它增添一滴水,绝望到底,连死都觉得没有意义,那还何惧活着?
要活着就得反抗,所以我反抗了。
过去日子很狗,我不敢反抗因为我还小,力量还弱,我怕它咬我。
现在我不想做人了,只想屠狗。
我就是我这些年的心路历程,从忍到残忍而已。”
王戈抹了一把脸,拍拍手把刚才上菜和开车的人召进来。
他们看了王戈一眼,对迟耿耿亮出证件,“我们是特别安全科的,有人匿名举报你的身份有问题,请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