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这些,她便垂手站在一旁,等待下一个吩咐。外面阳光普照,火红的石楠花开得如火如荼,碧绿的树叶反射着太阳的碎光,金子一样闪闪发亮。
她的眼睛被外面的美好短暂吸引了,直到阿尔伯特曲起手指,在桌上不耐烦似的敲了两下。
她连忙收回视线,跟他大眼瞪小眼。
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是让她做什么呢?
她满脸写着不理解。
他冲着茶杯抬了抬下巴,她这才明白,自己漏下了一个关键步骤。
她皱起鼻子,弯下腰,将茶杯和小碟子一并递到他手边。
他哼笑着接了过来,抿着薄薄的唇,浅浅啜饮了两口。
虽然有种被欺负了的委屈,可他沐浴着阳光优雅饮茶的样子实在太养眼了,举手投足皆可入画。
她再一次认识到,一副完美的外表真的可以让人容忍下很多苛待,甚至是罪恶。
“好了,上午就到这里吧。”或许是茶的味道令他很满意,亦或者已经充分享受过“奴役”她所带来的愉悦,他挥了一下手,示意她可以离开自由活动了。
她立刻像一只从笼中飞出的小鸟那样,扑棱着翅膀跑出客厅,跑进室外灿烂的阳光里。
她直奔那丛石楠花而去。
在屋时就觉得花的颜色很衬路易斯的眼睛,暗暗的、偏酒红的颜色,低调中透着倔强,她想摘上一束送给他,作为事先帮她演练一遍的谢礼。还有之前的诸多照顾,也一并感谢吧。
如果没有路易斯,自己这会儿肯定还颤颤巍巍地端着托盘不知所措呢,宛如一个被恶婆婆刁难的新娘。
她离开后不久,威廉就从楼上来到客厅,慢悠悠坐在了阿尔伯特斜对面的另一只高背椅上,脸上带着暖融融的笑意,还有一丝无奈。
“兄长,你怎么忽然就想要捉弄可怜的夏洛特呢?”
在他们的位置,能看见窗外女孩背对着他们欣赏花丛的身影。虽然穿着死板的女仆制服,可她浓密亮泽的褐色卷发和她身旁的石楠花一样,充满了生蓬勃的生命力量。
阿尔伯特若有所思地笑笑道:“看着这样一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莫名就很想欺负一下。”
威廉叹了口气:“这算是一种自虐倾向吗,阿尔伯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