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峋这段时间天天来家里,对唐果家熟得像是自己家一样,唐果穿衣服洗脸下楼的时候,季峋已经被沈姨招呼着在吃早饭了。他也不客气,没吃饭来的,顺道就吃个饭,夸沈姨厨艺好,夸得沈姨眯着眼直笑,招呼他多吃点儿。他哄唐果妈妈也是这一套,嘴巴甜得跟什么似的,可偏偏对唐果,
唐果走过去坐到他对面,沈姨递了双筷子给她,问了句:“眼睛怎么红红的?”
唐果心虚,受了惊吓似的揉了下眼睛:“没,没事。”
季峋咬着一块儿薄饼抬头看了她一眼,问:“哭了?”他一眼就看出来。
唐果胡乱点着头,反应过来又摇头,整个人显得神经兮兮的。两个人吃完饭出门的时候,季峋还伸手探了探她额头,“啧”了声,“我还以为你发烧了。”神经兮兮的。
唐果躲了下,越发心虚,心惊肉跳,魂魄离体。
出了门,季峋手插着口袋在前头走,唐果揣着手跟在他右手边,早上飘起了雪花,这会儿雪大了点儿,没走几步,头发上就沾了点儿白,唐果吸了口凉气,给冻清醒了,然后才想起来问:“我们去哪儿啊?”
“看电影?”说是来接她出去玩,其实也没好去处,单纯想带她出来罢了。
唐果点点头,“好啊!”
季峋把她羽绒服的帽子给扣脑袋上,“你怎么没戴帽子出来?”唐果是个娇气小公主,怕冷怕热的,冬天出门必然全副武装,帽子手套9围巾一样都不能少。
唐果把自己手往怀里再揣揣,还是冷得让人精神,她低“唔”了声,回答:“忘了。”
是真的忘了,只顾得上心乱如麻,哪里还想得起来别的。
两个人走到了主街,离公交车站还有五六百米的距离,离地铁站还有一公里。
季峋拉着她站住了,抬手招了一辆正好路过的出租车,他开了车门让她进去,然后绕到另一边开门坐了进去。
唐果小声嘀咕:“打车好贵啊!”
季峋对师傅说:“世贸大厦。”然后才侧头看她,“请你有点儿富二代的自觉。”
唐果皱了皱鼻子,“你少取笑我。”
下了车,季峋给了钱,唐果要和他aa,季峋笑了笑,侧头说:“不用了,少不了以后还是得给你,何必呢!”
“嗯?”唐果一脸迷惑地看了他一眼,没明白为什么以后还要给她。
季峋侧头看她,脸上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不懂就算了。”
唐果小小地撇着嘴,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了。
两个人在商场门口停了下来,这短短的片刻,已经从中雪演变成了大雪,鹅毛一样的大雪,被风卷得呜咽咆哮,唐果一下车就打了个喷嚏,低头找纸擦鼻涕,扔完垃圾回身的时候,一条围巾越过她的头顶绕在了她的脖子上,季峋低着头看她,“感冒了我怎么跟你妈交代。”
又关他什么事,“不用你交代。”唐果鼻音浓重地说。
季峋去买了杯热可可,给她捧在手里,然后两个人才上了楼,照旧是现场买票,两个人站在柜台前研究新年档,柜员看他们犹豫不决,倾身推荐:“这部喜剧不错哦,最近很受情侣欢迎的。而且情侣座有半价优惠……”
唐果吸了口热可可,差点儿呛到,季峋却神色如常,好似本就如此一样,表情平静地问柜员:“最近一场是几点?”
“十点半的。还有十几分钟就可以入场了。”季峋点点头,偏头问唐果:“想看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