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初“哈”一声,揶揄道:“我哪有这待遇,他只会翻我白眼,叫我滚。”
连翘咯咯笑:“你知足吧!班长区别对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要是不想理的人,白眼都懒得翻。”
连翘今天算是很给乔艺璇面子的,含沙射影的很隐晦,倒是八班一个认识乔艺璇且一直看不惯她的女生直接挑明了讽刺:“架不住有些人脸皮厚啊,非往人脸前凑,也不看人乐意不乐意硬刷存在感。”
考完试季峋去了趟卫生间,出来洗了手甩着手往外走的时候碰上刻意等在这里装偶遇的乔艺璇,她叫了声:“班长。”
季峋眼皮子撩了她一眼,意思是:有事?
乔艺璇摇摇头,她一脸纠结,季峋没空等她纠结完,脚步没停地走了,乔艺璇忙追上去,跟了两步,还是鼓起勇气问:“我想问一下,我给你的……那个……信,你看了吗?”
“没有。”季峋终于开了尊口。然后看她一眼:“还有,你这么优秀高贵的人,我配不上。”
他走路快,她跟不住,又恰好有人在身后叫她,一转眼,他就走远了,乔艺璇心里烦,冲身后人吼一句:“干嘛呀,叫魂儿啊,烦死了。”
被吼的女生一愣,有些委屈地抿了下嘴,本来想告诉她,她东西落下了,顿时也不想说了。
乔艺璇回教室后发现自己笔记本丢了,很薄一个笔记本,记的是自己总结的重点题型,到处找找不到,最后气得摔自己桌子上的本本卷卷,摔完了,趴桌子上哭,委屈铺天盖地兜头盖脸地砸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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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时两天的考试结束,大家又搬东西回座位,这天的晚自习照旧是安稳不了的,各个班都闹哄哄的,一些人得意,一些人懊恼,一些人趁人心浮动偷懒做小动作,还有一些人大隐隐于市似的在一片闹哄哄中岿然不动地保持学习的姿势。
唯独七班静悄悄的。
因为季峋刚才不耐烦地吼了句:“自己对自己答案,吵什么吵,有你们讨论的时候。”
因为是月考,老师们自己出卷,考试一结束,学委就去老师那里拿了答案,印刷好的,一个个发下去,先自己对答案,等上课了会有小组讨论,小组讨论的时候就能把大部分问题自行消化解决了,然后老师再强调一下重点难点就可以了。
刚考完,大家心情难免有些浮躁,被季峋一盆子冷水给泼下去了。
一群人下意识看了眼唐果,唐果很认真低着头在对答案。
大家不说话了,飞小纸条,讨论班长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唐果又招他惹他了。
还是周子龙消息最灵通,龙飞凤舞地在纸条上洋洋洒洒写:“吃飞醋了呗!他回来晚了,蒋昊帮唐果把书搬回座位的,唐果那会儿和蒋昊有说有笑,还请人吃糖,班长一进教室就踹了下门,别提多酸了。”
目睹过的同学纷纷附和,那场面真是相当难得一见,偏偏唐果是个屁也不懂的纯情小可爱,还以为季峋就是间歇性不爽症发作,毕竟他脾气臭又性格差,莫名其妙生气的次数太多了。
季峋一生气唐果就害怕触他霉头不理他,她不理他,他就更不爽,他不爽了,就爱找事,唐果下课要去厕所,他堵着不让她出去。
“季峋,我去上厕所,你起开。”
季峋斜看她一眼,表示自己听到了,但就是不起。
唐果戳了戳他:“你怎么了?”
“你觉得我怎么了?”季峋反问她。
唐果就纳闷了,“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唐果迟疑地问,并且在脑海里大肆搜补所有有可能造成他生气的原因。
今天上午考文综,下午考英语,两个人就中午午休的时候见了面,唐果困得要命,她英语一向不错,就放松心情,一觉睡到午休结束,还是季峋把她叫起来的,一本正经让她擦擦口水,结果唐果发现他在逗她,气得拍了他两巴掌。
那会儿他还好好的来着,考完英语她把东西放教室就跟齐悠一块儿去吃饭了,回来之后她把东西收拾完他才回来,一回来就踹了下门,满脸写着不爽。
唐果思前想后也想不出来跟自己有关系,最后大胆猜测:“你是不是英语又考砸了?”他所有科目都很强,唯独英语成绩跟过山车一样,时好时坏,唐果安慰他:“没事的,我可以给你补英语,我英语应该还……还可以。”唐果有些心虚,毕竟总体和他差很多,唯独这一科比他强一点,也觉得自己不配教他。
看她一脸真诚地担心他英语考砸了的表情,季峋蹙着眉头拿头撞了下桌子,起身给她让了路。
然后顺势坐在了桌子上,一脚踩在凳子上,大刺刺地坐着,问身后林木阳:“你说唐果的脑子,是不是榆木疙瘩?”
林木阳突然被cue,一脸愕然懵懂又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季峋抬头给自己灌了大半杯水,在唐果回来的时候,两个人面对面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他说:“咱俩讲讲道理吧!”
唐果点点头,疑惑看他。
他说:“我对其他女生,如严冬般寒冷,你对其他男生,如春天般温暖,你这样,我很没安全感你知道吗?”他一本正经的,害得唐果差点儿没反应过来,半晌才去捂他嘴巴,脸霎时红到耳朵根后。
还没上课,周围都是人,旁边同学都侧着头看热闹,他这话说的也太……
唐果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蒋昊帮自己搬书的事,季峋回教室的时候自己好像正跟蒋昊说话,他这是……吃醋了?
唐果一边惊讶一边内心无比慌乱地推着他的腿跨进了座位,坐下好一会儿脸上的热度才慢慢降下来。
上课了,自习课,教室里很安静,唐果写了个纸条递给他。
“你不一样。”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季峋却看明白了,勾着唇角笑了笑,总算顺心了。
唐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给他写这么一句话,可听他刚刚说那话,脑子里最先飘过的就是——你竟然会因为这个不舒服,你不知道,我看见你的时候,眼角眉梢都在跳跃着起舞,我内心的小人儿在疯狂欢呼雀跃摇旗呐喊,我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快乐,说:看见你真开心!
别人在我眼里都一样,可你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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