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凉有些诧异,她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但也落实了梁真在他心中的印象,刚才还激动刻薄的要追回遗物的样子,现在看到这么一大笔钱就松口了。俞凉越发看不起梁真,只是面上不显,收回了支票,打了个电话把钱转到了萧函所说的账户。
“俞公子,温小姐。”酒店里忽然涌进一大批人,都是在宁县跺一跺脚能引来地震的大人物,不过和俞凉温恬身后的两个大家族相比,就只是九牛一毛了。
就是这些人,让梁真明白了,她那微薄的自尊心在强大的权势面前显得不值一提。
梁真没有拒绝这笔钱,但同时她也黑化了。
萧函也没有拒绝,不过,她不会走上梁真的那条道路。
“梁真。”有人拉了拉被挤到角落里去的萧函,她抬眸一看,是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年轻男子,剑眉星目的,他额头上还冒着细汗,“你没事吧。”
他叫范宣嘉,是县派出所的一名小干警,才二十三岁,刚毕业没两年,和梁真的外婆有些交情。
在梁真的邻居那里得知梁真去找她舅舅还有买下她外婆遗物的买主了,范宣嘉担心急了,一个小姑娘还能跟人争跟人抢不成,还不是被人欺负。
萧函摇了摇头,单手放进裤兜里,语气平淡道,“我要回家了。”
梁真的舅舅也不见人影了,可能是畏惧这些大人物,也可能是回去想法子怎么把这笔巨款给弄来了。
范宣嘉挺想送她回去的,不过他上司都在这里,要是走了只怕会在心里记上一笔。
萧函看出了他的纠结,“我一个人可以的。”
说完便走出了酒店。
范宣嘉有些讶异,梁真的话好像变多了。
其实梁真在街坊领居身边人看来,不是个讨喜的孩子,看着身世可怜,但为人冷漠不爱说话,除了梁外婆真心疼爱她。就是范宣嘉也是因为看着去世的梁外婆的面子上,所以才比较看顾梁真。
萧函按着梁真的记忆回到她住的地方,是个破落的小区,楼道里也尽是剥落的墙壁油漆,灰尘,几乎一碰就有吱吱呀呀声音的铁栅栏,让人看着并不保险。
梁真家住在四楼,一个四五十平米的小房子,以前是梁外婆和梁真一起住,现在就只有变成了梁真的萧函。客厅里仅有的一张靠墙的桌子上摆着梁外婆的骨灰盒和灵位、照片。
房子虽然简陋了些,但东西摆放打扫的还是很干净,窗台上还放着一盆绿萝,是梁外婆在世时种的,也给这简陋的小屋多添了一分温馨。???c0
萧函关上门后,将牛仔裤兜里美术刀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原身不是没有一点准备就敢去找她那贪财的舅舅和不知名的买家的。
嗯,似乎一点也不奇怪梁真最后是怎么走上犯罪道路了。
但不得不说,梁真的道德法律意识,已经有些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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