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猜测纷纷,但在发现无名组织首领是魔教尊者风天行时,还是震惊了江湖。
当代的圣元教教主也早已沦为他的傀儡,魔教在他掌控中,但他所图谋的却不止江湖,萧函与风天行那一战在后来茶馆酒肆说书人的口中不知变成了多少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样子。
而剑魔萧函成就了武林的又一个神话,在后世武林中人口耳相传,无人不敬畏。
番外:一曲悲歌
陶仲方初入江湖时,也曾是个一腔热血的年轻人,但很快江湖的残酷教育了他,武功一般的人不会被人所记住,而他想要扬名立万。
他开始谋划一些门派的武功秘籍,其中最为觊觎的当然是好友桑归秋的辟易剑法。
就在他外出与欧阳家的人比剑时,陶仲方偷偷潜入欲偷取好友的秘籍,结果不慎被怀抱稚子的桑夫人发现,陶仲方当场一刀杀死了桑夫人,布置出葬身火海的假象,并抱走了好友刚出生半月的儿子。
他将这孩子先是放在一处农家,待到风头过去后,才接回玉门山庄,假说是在河边捡到的孤儿,取名江潮认为三弟子,并且视如己出,疼爱不已。
一开始江潮只是作为他的筹码后路,但在陶仲方发现江潮越长大与他生母越发相似后,他立刻酝酿出了一个更狡诈阴毒的计策。
他召告江湖,要定下未来庄主人选。
然后让人悄悄在江潮的酒里下蛊。
在所有宾客弟子宣布,收江潮为入室弟子,并将独生女盈盈许配给他。
那一场宴会,有人欢喜,有人落寞,有人疑惑,而陶仲方始终包藏祸心。
陶仲方知道,只要桑归秋见到江潮,就定会有所怀疑,当宴会之后桑归秋找到陶仲方,有意询问江潮的身世时,陶仲方就拿出了那襁褓和玉佩,承认了江潮是桑归秋之子。
桑归秋大惊,愤怒之下欲要杀仇人,却被陶仲方告知他已在酒中下蛊,每月都需要服下解药,才能性命无忧。
说完陶仲方便毁去了襁褓和玉佩,他只需要桑归秋知道江潮的身世就够了。
其他人,包括江潮都不能知道。
为了儿子,桑归秋只能受陶仲方控制,做出违心之举,但他也在私下到处访医,寻找蛊毒的救治之方,只为了能带江潮离开玉门山庄。
就在他找到可以代替问心草的丹芝,并为此付出重伤才回来时,他在江湖上的名声尽毁,人人喊打喊杀,视为恶人魔头。
陶仲方大义灭亲,又以念旧情为由不忍亲自动手。
于是以担负未来庄主职责的名义命令着江潮为武林出力,杀了桑归秋。
正是因为桑归秋知道江潮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才会没有任何反抗,不愿临死前还伤了江潮,口中喃喃道,“丹芝……离开……”
陶仲方出现在一旁,还伪善地流了几滴泪。
但也幸是桑归秋没有说太多,否则候在一边的陶仲方会杀了江潮,只有江潮什么都不知道,陶仲方才会留着他继续利用他。桑归秋从没有一刻这么聪明清醒过,即便他知道。他应该带儿子走,哪怕是死,也好过受人蒙昧利用。
但他如何舍得,这是他的儿子,他曾经那般满怀期待他的降生,得知他还在世的由衷欢喜,他是多么希望他能好好地活着。
连一声爹都没有听到,不及相认,便永远错失。
这也是身为人父的悲哀。
因为杀了桑归秋,江潮在武林中一战成名,连带着玉门山庄也名声大振,威名远传四方。
江潮却莫名有些失魂落魄,他忆起很多桑归秋的事,他对他的态度很温和,很亲切。
他曾在玉门山庄问他过的好不好,受了伤疼不疼。
他也不明白桑归秋临死前说的丹芝,还有离开是什么意思。
……
许是上天怜悯,
让江潮最后还是知道了真相,知道了丹芝,知道了他与已故的桑夫人容貌相似,与桑归秋早夭的幼子乃是同一人。
原来自己认贼作父,一刀杀害了亲生父亲,还和杀母仇人的女儿成了亲,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恨又可笑的人。
江潮听着别人夸赞他少年英雄,行侠仗义,惩奸除恶,为武林除去了桑归秋这个恶人。
他独自一人时,却疯狂得几欲呕吐。
杀了一个人不是最可怕的,毁了一个人的所有才是,
永远沉沦在这无间地狱。
曾经是桑归秋,现在是江潮。
江潮第二天仍能平和地面对师父以及岳父陶仲方。
他想要复仇。
他没有出色的武功,没有可以依仗的势力,甚至不会有人信他,包括陶仲方,也不曾将信任托付与他。
他要复仇,就只能比陶仲方更狠。
陶仲方没有杀江潮,丹芝已毁,江潮身中蛊毒,还不是受他控制。他一直嫉妒桑归秋,就算桑归秋武功比他又如何,但还不是被他利用十多年,最后还被他设计死在亲生儿子刀下,陶仲方想想恨不得畅快大笑。
他和他的儿子一生被他玩弄利用,毁得彻底。
陶仲方仁义满天下,为世人所称赞,
大师兄顾英因为发现了师父的一丝秘密,而陶仲方为了试探江潮,以顾英叛出师门为名将他重伤,仅剩一口气,任由着他向江潮求救,江潮心中凄潢悲痛中仍镇定自若。
之后又眼睁睁地看着盈盈在他怀里断气,江潮没有想过利用盈盈,但陶仲方却为了权势江湖地位,连唯一的女儿也能牺牲。
那时的眼泪是真的,为盈盈流泪,为大师兄,更为他惨死的爹娘。
整整三年与仇人朝夕相对。
江潮放弃人生最后一丝温暖,仇恨和痛苦让他几度跌倒,面不改色又再次爬起来,终于夺回了辟易剑法。
父亲拼着重伤得来的丹芝已被陶仲方毁去,江潮忍受着剜骨换血之痛,才换回了三个月的寿命,重练剑法,杀死了陶仲方,用父亲的辟易剑法杀了陶仲方可能是他这可怜可悲的短暂一世中,做的唯一一件对的事。
江潮,不,应该说是桑晖从噩梦中惊醒来,仿佛看完梦中的那个江潮悲哀的一生,梦中的江潮很像他,但又像是另一个人。
当走出竹屋寻到正在山间垂钓的父亲桑归秋时,桑晖才松了一口气,幸好,那只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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