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就不会了,他爹把他当草,把小妹当宝,就是喝得大醉了,也不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一劝一个听。
正好萧函也不是很想留在席面上,继续听关于裴尚传闻的洗脑了。
跟着夏聪就到了西殿,看到了两排宴席东倒西歪一地的夏爹和众位夏家叔伯们,多的有些吓人。
听闻还流传过的一件趣事,就是先帝年少时,家族不丰,没什么兄弟依恃,但为人机敏,每次惹着事了,就去拉他的夏家兄弟,一溜站出来二十多人,还都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
这个时代的氏族凝聚力很强,徐家和夏家就是联盟,夏氏家族庞大,而且很少起什么纷争,尤其是对外,绝对是一致齐心协力的那种,拧成一股势力彪悍,没人敢欺上来的,但同样,一醉,就是醉一窝。
旁边还站着神情颇有些哭笑不得的天子,夏乾他们醉得可不轻,居然都哭起先帝了,起因还是看着天子的脸,
天子:“……”我长得更像母后好不好。
萧函微微行了一礼,天子摆了摆手,神情温和道,“阿昭不用行礼,都是自家人。”
既然都这么说了,萧函也免了行礼,过去拉她现在这位混不吝的阿爹,同样的情景在记忆中重演过很多遍,“爹,起来,别在地上坐了。”
“这不是昭儿吗?怎么长这么大了,我记得昨天还是个小奶娃娃啊。”某夏家叔伯揉了揉眼,似是头回见一般。
另一个瞧着挺端庄威严的伯父,一掌重重拍过去,“你这浆糊脑袋,阿昭都十六了。”
“那就是大姑娘,能嫁人了,瞧上哪家的儿郎,一句话,叔伯们给你绑了。”
说话的是个留着络腮胡满脸醉醺醺的某位夏家叔伯,真是都喝大了的节奏。
夏乾刚才还在哭先帝呢,这会又变成哭女儿了,“我舍不得我这闺女啊。”
“有我们在,谁敢欺负昭儿,谁娶了她不得恭恭敬敬地捧着。”
这话一出,其他好几位夏氏叔伯都拍着胸脯应和。
然而这做长辈的豪情没能维持多久,因为那些待在皇后宫里的夏家婶婶伯母都回来了。
半刻钟后,德乡郡主带着歉意对天子行礼道,“让陛下笑话了。”
见过他的那些彪悍的姐姐姑姑,是如何整治众位夏将军后,天子也不禁讪讪道,“无妨,也是朕不好,赐了夜檀国新晋的美酒。”
好些都是他的长辈,天子也硬气不起来,只温声劝道,“德庆姑姑回去后,还请动手轻点。”
旁边的内侍眼观鼻鼻观心,当作不知道是几位夏将军耍泼无赖,也要讨这几坛子酒。陛下说的话,那就是真相。
萧函在德庆郡主来了之后,就和兄长夏聪出了殿外,顺便说了席上几样点心的事。
夏聪记在心上,叫了个人,就去御膳房那要那糕点方子了。
后面又在芙蕖池那边玩了会,不止有夏聪,还有其他宗室贵族,夏聪和这帮人都是个二代党,不是姓徐就是姓夏的,一个个对萧函都‘阿昭妹妹’地叫着,又七拐八拐都能沾上亲戚的关系。
到了巳时才回侯府。
第二天早上用餐的时候,见到的阿爹宁威侯扶着腰,似乎有些腰酸背疼的。
看来他们娘亲德庆郡主,绝对没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