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函叹了一口气,“毕竟我只有你一个姐姐了,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她的话是衷心的,毕竟这也是委托人所希冀的。
萧若乔已忍不住眼中的泪花,抬手掀翻那晶莹剔透的樱桃琉璃盘,摔得七零八落,萧若乔指着萧函,大发脾气,和萧嘉树幼时记忆中簪花爱美动不动耍小性子的二姐一样,“你个没良心的,我不要见到你,给我出去。”
萧函留下了她为萧若乔准备的生辰礼物,亲手雕的白玉兰花簪,然后离开了玉衡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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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萧若乔会不会真的以后都不见你了啊。”9526有些担忧道,“这样不就完不成任务了吗?”
萧函在心中道,“我是有能力可以让她肆无忌惮地报仇,但那样是又真的好吗?纵容她才是真正害她。”
她轻笑了一声,“朱氏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陈家人知道她是什么品性,却不好好管教阻止,反而纵容她惹祸结仇,迟早坑害到自己身上,如今不就是这样。”
朱氏这回是真害怕了,已经不是她隐约印象中的那个破落户人家的野丫头了,而是宫里尊贵的娘娘,轻易就能折腾她女儿的死活,连女婿和镇武侯都保不住。
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朱氏就跟自己受罪一样,心疼不已,连连道,“是娘对不起你啊。”
太医看过,伤了筋骨恐怕要静养一年半载。
陈妙盈这样,唐宛月也好不到哪去。
唐宛月自幼骄养长大,哪里见过这样的惨状,害怕得甚至不敢出门,晚上还连连做噩梦,身子也越发虚弱,任镇武侯府送来多少补品也没用。
镇武侯还有唐宛月的父兄连杀了萧妃的心都有,却因为对方是宠妃,有皇帝护着,奈何不得。
也有想过要不要对萧嘉树再次下手,奈何萧嘉树身边早有皇帝安排了人保护,确保直至科举都无忧。
韩瑾瑜倒是沉得住气,如果萧函不是看过主线信息,知道他准备着让人进言后宫凋零,应当大选。韩瑾瑜也看得清楚,萧妃真正倚仗的是陛下的宠爱信任。
帝王的宠爱说是虚无缥缈,但带来的保护和权势却是实打实的。
自从那次入宫后,萧函就待在府里未出,读书写字,下棋作画,心态稳得一匹。
过了约半个月,宫里内侍终于来传旨,说萧妃思念家人,想要见见萧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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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公子,您终于来了。”玉衡宫的内侍见到他一脸庆幸,也比以往更加恭敬了,“娘娘这几日一直郁郁不乐,连陛下赏赐的南国孔雀,都没能令娘娘开颜。”
这内侍似乎还挺得萧妃信任的,还大着胆子道,“萧公子莫怪娘娘上回冲您发脾气,其实娘娘心中一直惦记着您呢。”
“还有您送的那簪子,娘娘可宝贝着呢,都舍不得戴。”
内侍说了不少话,萧函也始终带着温和笑容听着,直到进入殿里,那内侍才止了声。
萧妃偏着脸,也不看进来的人,似乎还犟着气。
萧函笑了笑,喊了一声,“二姐。”
萧若乔抿了抿唇,似是有些动容。
“是姐姐不好。”
没想到萧若乔竟主动服了软,“我这做姐姐,总不能跟你置气。”
还记得小的时候,因为爹娘都重视小弟多过于她和长姐,她还嫉妒讨厌过小弟,与他争抢玩具糕点。
后来被长姐教导过后才改过来。
她怎么忘了,小弟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爹娘和长姐去世后,她这个做二姐的要更疼弟弟一些才是。
“我知道二姐的好。”
见到萧若乔这态度,萧函心下才稍安,说明至少萧若乔终于能听进她的劝了。
萧若乔心性能力都不差,孤苦无依的时候都能崛起登上高位,萧函要不阻止她,萧若乔能做出更胆大妄为的事来,越疯狂其实有时候越容易自取灭亡。
萧函又提起大选后宫的事,就在两天前,朝堂上有官员提出大选妃嫔的事,而且附议的人众多,说是为皇家子嗣计,毕竟宫中尚无皇嗣诞生,皇帝最终也只好同意了。
萧若乔撇了撇嘴道,“后宫的事还不用你操心。”
萧函真正担心也不是这个,萧若乔怎么说也是主线信息中在后宫独宠多年无人可比的萧贵妃。
她想说的是,“如果有机会,比如报了仇,二姐愿不愿意离开皇宫。”
萧函深深地注视着萧若乔。
所幸萧若乔没有直说出怀疑萧嘉树脑子有病的话,反而是正正经经的回答了,“外面难道就比宫里好么?”
萧若乔看多了捧高踩低,人情凉薄,难道皇宫之外的地方就不一样了?
她虽非陛下正妻,但陛下给她的也足够多了,难道她能觅到一位不在乎她父母双亡,家世败落,又能待她一心一意的夫君。长姐当年的事,就让她懂得,这世上的男人皆是薄幸,连婚约都守不住,何况是这个人。
当然,她小弟萧嘉树除外,萧若乔毫不犹豫地撇开。
总而言之,权势地位才是最实在的东西。
萧若乔仍不忘教导自家小弟,
她也没怎么指望过小弟出头,能圆了爹娘的心愿就已经足够了。
且不说萧嘉树年轻,想登上高位不知还要等上多少年。
何况朝堂上还有韩瑾瑜和镇武侯两人挡着,别看是两个人,但各自背后的士林清流和军中势力,都是看不清摸不着,却难以逾越的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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